迷途止返（第四章）下（21/29）

因激动得手抖，钥匙迟迟对不准锁孔。

开门的时候，阮晴正坐在沙发上。

谢天谢地，你还在。

「妈……。」

我喊了一声，她应激般迅速站起来。

「你说，今晚你就……。」

「嗯。」

客厅又陷了沉默。

尽管早就做了准备，但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来，妈妈再给你做一顿吧。」

她走到厨房，拿出几样蔬菜和一袋排骨，手里的东西却突然被夺去。

「妈，今晚换我来给你做吧。」

最简单的是凉拌黄瓜，然后是西红柿炒蛋，用开水烫掉皮，切小块，炒的时候直接把蛋淋上去，而不是事先把蛋炒好，这样蛋固然不会成块，但做出来后本就是用勺子，或者用来拌饭。

最后是糖醋排骨，排骨先简单煮一下，免得最后骨难以分离，并且骨酥软之后也可以嚼出汁。

焯出来过一遍油，炸酥之后让不至于软烂，锅里放下酸甜酱，再把排骨倒下去，酱汁渗透之后就可以出锅了。

菜虽少而简单，酸甜的香气扑鼻却十分开胃，只是气氛一直活跃不起来，我们都尝试过说些轻松的话题，但收效甚微。

我拿出一瓶只有几度的尾酒饮料，「妈，喝一点吧，没事的。」

最后，她没醉，我却醉了。

我悄悄摸上楼时，阮晴换上了记忆里最美的水蓝色长裙，戴上了我送她的首饰，打算将盛装打扮后最美的样子留在这最后一刻。

我一厢愿地以为，她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不然为什么会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刻献上最美的自己？。

「妈妈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她陷别离的氛围之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与留恋的，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而贴在我脸上的娇手心成了最终的导火索。

我叼住送到嘴边的美，贪婪地呼吸着从她每个毛孔中散发出的香甜诱惑的气息。

「留下来吧！。」

我见过了太多的错过和别离，峰子，巧玉的舅舅，潇潇姐和老白，我真的太害怕她一去再也不回，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依然当作是我与她最后的亲昵，「说什么傻话……。」

「留下来！。我要你！。」

「不……。」

「我现在就要！。」

理智已经燃烧殆尽，容不得她反驳，也等不及她说完，狠狠地，强吻她。

「不……。放开……。你疯了！。」

她如同见鬼一般，奋力挣扎后倒在床上。

连带着我匍匐在她的脚尖，朝圣般诵念着，「我你，阮晴，我你……。」

「什么？。」

她僵硬地侧过耳朵，彷佛这样才能不至于听错。

「我你！。」

彷佛另一个我接管了身体，长久压抑的感终于找到了海，「我你！。像男着，像丈夫着妻子，像侣，像恋，阮晴，我你！。」

「不可能！。」

她宛如被将要触及的手指灼伤，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直到后背抵在床才缩成一团，双手在熊前推拒着虚无，连连摇摆，「不会的，你一定是弄错了……。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是亲……。你还没长大，再过几年就不会这么想了……。」

「别说傻话，我可是你的妈妈啊……。哪有……。哪有……。」

面对她躲闪的目光，看着她语无伦次地为我辩解，我只为这份纯粹到迟钝的母感到悲凉。

「可只有跟你在一起，不管是一天、一分、一秒，无论是晴天还是下雨，夏天还是冬天，才那么鲜活而耀眼……。」

我努力撑起一个笑容，「你还不明白吗？。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你啊！。「然而我的笑脸却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不！。

「她把脸埋进膝盖中，哭喊得声嘶力竭，像是要把整个都从眼泪中排空。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手忙脚地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揽过她的肩膀，用熊包容她的脸颊。感受到1悉的温暖，她习惯地渐渐停止了哭声，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双臂，含泪摇，「儿子，别丢下妈妈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了……。」

视线所及是她的柔弱无助，我的心中升腾起万丈豪与疼惜，「我怎么会丢下你呢？。我说过，我你，一辈子都会你……。」

「不……。」

有愣那么两秒，待明白话中的含义，她死命将我推离，却又舍不得放手，「你不是我儿子！。」

被指甲扣进里的痛感，尖锐过后便是麻木，我彷佛在其中找到了能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我的雷雷那么护他的妈妈，会给妈妈捏腿，会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