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泪珠（2/2）

啊，够用就行了。”

“可不是哪。但凡多点要求，就要气死了。”阿姨十分赞同。

摆手，无可奈何多一点，“没有期望就是最大的期望。上了年纪放宽心了，一切就好了。搭伙过子呗。什么啊的，结婚后就没了。结了婚的男最可恶。”

前方路况终于有好转，公车急急起步又停一下，闵于陶跟着惯向前倒，伸手去扶，戒面碰到前座的塑料椅背把手，发出猝不及防的声响。

“心疼哟。”阿姨替她出声，但她担心的是折损了更卖不了几个钱。

车厢里太多，空调坏了，拥挤的车厢挤出吵闹抱怨的声挤出汗，周边的空气实在算不上清新，座位让给年长的，闵于陶脆提前一站下。

明明远方好大的晴天，却顶起一片乌云，没走两步，雨滴忽至。她下意识去抓一直挂着的伞，什么也没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公车已经带着的她的伞开远。

还真是从始至终贯彻妙际遇的一天。

懊恼也没用，选择早下的是自己，为了把戒指缠好，选择将伞放在一旁的也是自己。还能怎么办？

她只能挡起小臂，在雨中拼命奔跑。

还好雨并不算大，至多毛毛雨，也因此除了刘海和顶微湿，露在外的皮肤挂了一点水滴，一切皆好。

没想到的是，温端颐就站在门边。

推门而进的闵于陶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你要出门吗？”

温端颐没回答，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微微发白，绪郁。

他问她：“你去哪里了？”

被这么一问，闵于陶变得结，不是能说的事，脆转移了方向，“路……路上有点堵车。”

谁能想到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堵车堵出了三个钟还有余的声势。如果早知道，她宁肯多走一些路去坐地铁，也绝对不坐可以直达的公。

回答好像并不能让温端颐满意，他的眉毛皱起成一团，“你的伞呢？”

“……丢了。”毕竟是他给她准备的伞，总归抱歉。

温端颐的肩颈下沉，发出一声嗤笑，“是见了什么让你这样魂不守舍？”半暗的空间里，他的表看起来极其陌生，“那个而不得学长，还是分手以后让你夜夜失眠的前男友？”

闵于陶被他淡漠且挑刺的语气扎到，几乎一瞬间防御地缩起点背，“你跟踪我吗？”

明明是温端颐不可理喻的质疑在先，但她如此开后，他的脸受伤似地白了一瞬。

她感觉身体表面残留的雨丝翻起热，闵于陶吸气，试图捞回理，“我以为我们只不过是你我愿的炮友，没必要太涉对方的私生活。”

温端颐怔住，他缓慢点，仿佛身体千斤重，自嘲道：“是啊。我确实知道，比起我这个，你更能接受我的身体。那在你打算离开我前，嘛不再多做几次，要不多费啊。”

如此尖锐的话语，他之前不是没说过，在工作场合，在隔着一张桌子需要与他隔开距离的境，生疏、严肃且带着点阳怪气，闵于陶讨厌，即使知道是为了工作，还是忍不住动气，怪对方为什么不肯收敛一下格，非要给不愉快的难堪。

现在比起难堪，她反而觉得慌张，也许是在这一刻终于发现，淡漠且置气的他，是一张桌子后的他。她见过那么多离了工作场合的他，鲜活的生动的，却未曾想过有一天，距离缩短到一尺，温端颐一下又变回那个看不懂的他。

她明明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端颐站在那里，孤立无援的一叶扁舟似的，闵于陶忽然觉得心尖一颤，她调整呼吸，小心翼翼地离他近一些，努力牵过他的双手，“温端颐……”

他却仿佛像被什么烫到，迅速躲过她的手。

在她发愣的间歇，急急的吻却落了下来。

她与他吻过很多次，缠绵的温柔的热的，却没有一次像这样，带着无言的愤怒和不甘。

闵于陶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应他，温端颐已经离开，俯身弯腰抵住她的肩，指尖在她无名指戒划了一圈又一圈，疲惫塞满静置的沉默，“……闵于陶，你想什么时候结束就结束吧。”

窗外的雨急速下落，整个房间像是起落在幽暗的，默默吸收着的所有绪。

闵于陶只觉得肩的那颗泪珠涨烫得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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