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将尽】(1-39)(8/21)
靖翎到底是被侍奉了一辈子的公主,一时也拿捏不好倒药的速度,才喂了小半碗的药,鹿原就呛咳着睁开了眼,靖翎见他醒来,赶紧停了手,端着碗退开了些:「醒了?剩下的自己喝吧?」
鹿原撑坐起身,用袖擦去唇边咳出的药汁,看着被靖翎递到面前的药碗,伸手接了过来,仰
一饮而尽。
靖翎看他喝了药,伸手取回碗后转身便要走,却不意被鹿原捉住了手腕,「只是来送药?」鹿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抓着她的劲也不大,靖翎一转手腕便挣脱开来。
「不是,我本是来问你,为什么要带陀乙的首级给我,但想想,或许你也只是给皇兄看过后顺手带回来的吧,总之,药是我顺便带进来的,你用完了就早点歇息吧」
靖翎说完抬步便要离去,却又听见鹿原说「你现在用那簪子刺我,我不会还手」,她停了下来,睁大了眼回身看他。
鹿原的神认真,他掀开被褥,撑着床沿起身,蹒跚地朝着靖翎走来,靖翎这才看见他没合拢的亵衣里渗着血的裹伤布,她蹙着眉不解地看鹿原走近,在鹿原抬手凑近她的脸时缩了一缩。
男见她闪躲,便停下了动作,改了方向碰上她盘在脑后的发髻,还有那挂着玉珠的花簪,接着那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抽出了花簪,他把那簪子放进她的掌心,然后拉开了胸
的裹伤布,指了指心
的位置,淡淡的说「可看准了」。
十四、趁之危
靖翎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视线在鹿原的脸和自己的手之间来回,鹿原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便托着她持簪的手往自己心带,簪尖瞬时便抵上了皮
,靖翎登时醒了般的往后缩,想抽回手,不曾想鹿原却开始施力,簪尖便刺
了皮肤,一道细细的红血,就这么滑了下来。
一看溅了血,靖翎更是大力的捏着簪子收手,这簪子之前被她磨过,簪尖到簪身都是利的,她的手指被划开,一手鲜红。
鹿原这时才停了手,有些紧张的扳开靖翎的手,取走了簪子,用亵衣袖去按压那白皙指尖上的血
子。
靖翎却是甩开了他,面有愠色的握紧了受伤的手,冷声道:「我不做趁之危的事」,语尽,便拂袖而去。
鹿原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一怔,片刻后才神苦涩的低下
,看着自己手中,那兀自闪着银光的簪子。
靖翎回到自己屋里,便因手伤惊动了侍,靖翎漠然的看着他们忙碌的拿来药箱,给自己上药包扎,思绪却是留在鹿原那迫自己使簪的画面。
她不明白,鹿原的所思所想、一举一动都让她困惑,加之赏荷宴上皇兄和老师的话此时又再次涌脑海,她越发迷惘。
是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即便短暂睡去,也很快便会惊醒,折腾了一夜,靖翎所幸不睡了,天未亮便起身,打理好自己即着备车去了城郊佛寺,长跪青灯之前,盼能换得几分洒脱。
接着的几,靖翎来回于佛寺与王府之间,没再去过问鹿原的伤势,也渐渐不再执着去想鹿原的心思,心里的烦
才逐步退去。
心境平稳了,累积的疲劳便显了出来,这自佛寺回来,靖翎便困乏的很,早早进了晚膳,未到戌时(注一)便已
熄灯。
也不知睡了多久,屋外一阵凌的脚步声让靖翎睁开了眼,屋外还暗着,自己怕是没睡太长,叹了
气,她揭开锦被,撩开床帐,坐在床沿,打算套上绣鞋到屋外看看是在吵闹什么。
「王爷,殿下已经睡下了,您明再来吧」
侍压低了的声音隐约从门
传来,靖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套鞋的动作。
注一:戌时为二十四小时制的19:00至21:00。
十五、醉闺阁
屋外没有鹿原回话的声音,靖翎抓不准自己是该继续穿鞋出去看看还是就此作罢,还想着,门便被推开。
门扇间,月光下,鹿原跨过门槛进屋,他身着藏蓝朝服,上齐整的梳了发髻藏在冠中,靖翎瞬时便反应过来,鹿原这是
宫过。
「她醒着」鹿原站在门边,微微侧首看着屋外的侍,脸上有几分笑意,象是在炫耀着自己猜中了似的。
鹿原素来鲜少同嘻笑,靖翎明确的看见
侍一脸惊愕,好一会才回过神,慌忙的进屋点灯,屋内光明再现时,鹿原也已来到床边。
淡淡的酒气袭了上来,靖翎顷刻间明白一向不苟言笑的鹿原为何会那般对着侍说话,看来是
宫后喝了酒,靖翎想着眉间蹙起,自己几
不见他,他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全,怎么就喝酒了,难道江伦没有叮嘱他?还是他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这么晚了是来做什么?莫不是伤好了,又想起要来折磨自己了?
鹿原丝毫没有察觉靖翎的心思,只是一个劲的凑了近来,靖翎一个回神,鹿原的鼻尖就已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熏」靖翎被因为距离拉近而加重的酒气给熏的难受,抬手便将鹿原推开,拧眉问道:「怎么喝酒了?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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