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181-185）（3/11）

看不出里是什么绪，实在是让想要揣测圣意皆无从谈起。

谢辞衍眸中微光一敛，眉眼沉下，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狠意。“卿们近亦是空闲下来了，倒是有空管起朕的后宫来了。”

朝臣们齐声高呼“不敢”，忙不迭乌压压跪倒一片。“皇上，臣等断无冒犯之意！只是娘娘现今身子不便，而皇上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后宫仅有皇后一，实在过于单薄。皇嗣之事，亦应早作筹谋，广开枝叶，方为万全之策啊！”

朝臣亦是心里叫苦，先前那废帝便是过于荒无道，失了君民之心。现今皇上竟是个极端，竟是除皇后以外的色皆一概不碰，若、若是皇后这胎生下的并非是皇子那又当如何？这江山往后要由谁来执掌？

可这话他们倒只敢放在心底，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的，这皇上的雷霆手段他们亦非没有领教过，自是知晓这般的话不该出。

他嗓音低沉，却不怒自威，“朕说过不止一遍，后宫只有皇后一便足矣。”

众朝臣纷纷垂首，好似有一巨大的威压笼罩在他们的脖颈上，背脊丝丝发凉，张嘴竟是连一句再谏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泄气般应了声“是。”

可左丞相又岂会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他家中嫡今已年芳十八，早过了最佳的嫁时候，众多才子状元前来求娶他皆推脱不急。可他哪是不急，他只等皇上一声令下要立他儿为妃啊！帝后二义重，他亦没有指望儿可以成为一国之后，只是哪怕为四妃也是全了她的心思。

他的儿，可是倾慕了皇上好多年啊。

皇上这厢既丝毫不松，那他唯有从旁的身上手了。

养心殿内，此时正香烟袅袅。

嫣昭昭才刚起不久，前朝有事要议，谢辞衍一时难以脱身，未能照旧陪她用膳，她只得先行用些。如今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小腹渐隆，也愈发困倦懒动。好在那初孕时的食不下咽已然缓解好些，如今总还能勉强吃上几。只是今谢辞衍是一回未在养心殿与她同膳，她难掩几分寡淡神色，连平里看的话本也撇在一旁，毫无兴致。

“娘娘可要吃些甜食？婢去为您做些。”碧落察觉到了自家娘娘不虞的绪，便想着好生哄哄，做点娘娘喜的甜食来让她心能愉快些。

嫣昭昭斜睨了近来春风拂面的碧落一眼，眼角含笑，原本要说的“不必”临到嘴边却轻巧一转，换作一声调笑，“好啊，我想吃你做的莲子羹。再晚些时候，怕是再难吃到你亲手做的甜食了吧。”

碧落瞬然会意，双颊绯红。“娘娘您又在取笑婢。”

嫣昭昭这才真正笑出声来，“我这不是取笑你。”她轻点了点碧落的额，“我是在替你高兴。你与霍随的赐婚圣旨下来后，你本应准备待嫁才是。偏你傻，还非要待到我生下皇嗣后才愿完婚。”

碧落抬眸，眼底满是真挚。“此次是娘娘第一回诞下子嗣，婢自是要陪在娘娘身边。听旁说，生子便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婢实在担心，娘娘便由着婢先待在你身旁吧。”

“多谢。”嫣昭昭心底一暖，拍了拍她的手背，“到时候我定让谢辞衍给你也添一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嫁到将军府去，让所有都知晓你背靠之是我，叫谁也不敢看轻你去。”

外守门太监忽而躬身内，朝嫣昭昭行了一礼后才低声道：“娘娘，左丞相之秦婧瑶来了，说是做了些甜食来给娘娘请安。”见皇后娘娘面露不虞，太监踟蹰道：“娘娘......可要见？”

今早左丞相进言让谢辞衍选妃一事她已然有所耳闻，更是不难猜想他如此着急选妃一事是为了谁，只是确未曾想，见谢辞衍那行不通，便到她这来开路。

她看向一脸担心的碧落，杨唇朝她抚慰一笑，“这下你倒是省了亲自去做的功夫了。”随即，嫣昭昭轻叹一气，“既已到了门外，不请进来倒显得我不懂礼数了，去吧。”

太监得令，迈开步子到外去将给请殿内。

嫣昭昭抬手整了整衣冠，又问碧落，“你瞧，本宫模样可还得体？”

碧落先是仔仔细细给嫣昭昭拾掇一番，又到衣柜去取来一袭更能彰显身份的华贵宫装来为她换上，一切妥当后才搀扶着自家娘娘不急不缓地往外殿走去。

嫣昭昭方才落座，秦婧瑶便盈盈行礼，姿态恭敬端雅，举止间尽显世家千金的风范。“臣婧瑶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金安。”

嫣昭昭仔细瞧了秦婧瑶一眼，她生得极美，是明艳浓丽的模样，眉如远山含翠，眸似秋水生波，一颦一笑间自带三分妩媚。可偏偏这份艳色中，又藏着几许从容与端雅，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仪。她跪姿端正，指若春葱，落落大方，仪态万千。

沉吟半晌，她还是按捺住了心那抹酸涩的滋味，“无需多礼，起来吧。”

秦婧瑶嘴角挂着一抹得体的笑意，双手奉献上她带来的甜食，言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