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苦雨（母子1v1）】（1-20）（19/21）
李老师怎么来了？这是排练节目又不是自习。”
不过班主任并非来找他们，她敲敲窗，把柯遂喊了出去。
“柯遂，有个
跟我说她是你姑姑，想见见你。”班主任开门见山说：“但我记得你妈妈和我说过，你和你爸爸那边……”她小心翼翼隐去一些可能会伤害学生的话：“你看要不要和她见面。”
“我应该知道是谁，老师。”柯遂礼貌回答：“没关系，我去和她见一面。”
“嗯，她在校门
等你，快去吧。”班主任微笑望着他，老师哪有不喜欢这样品学兼优又听话的好学生的？
“好，谢谢老师。麻烦您了。”柯遂点点
，匆匆往楼下走去。
她注目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需要预防万一，又给柯黎打了电话。
柯遂其实知道方蕴仪迟早会找上门来。无他，父亲私飞机失事那天凌晨，她和四哥在书房讨论飞机故障的事。而柯遂那天早起，坐在书架后看乐谱，一字不落全部听到。
他屏住呼吸，悄然偏，视线掠过重重书册，恰好与她相
。
他猜她原本想将他灭，但太明目张胆，计划容易失败。
只能赌
。
结局皆大欢喜，他没有告诉父亲，于是父亲死了。她顺利除掉一个对手，借
慕她的侄子名义，全身而退。
但又疲于应付愈发混
的争斗局面，放他这条漏网之鱼跑到内地。方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再长袖善舞，也无力回天。
方蕴仪站在校门外，看他走近，冰冷的审视顷刻变为友善的微笑：“阿遂，好久不见。”
“姑姑。”他喊她。
“看来你还记得。”方蕴仪笑：“也该回去一趟，你爸祭
快到了。”
提到他爸，
目光在他脸上扫视打量，试图发掘不寻常。
而柯遂只是摇摇：“他不是我爸，姑姑，不用再找我了。”
方蕴仪怔忡：“你……”
“我不会和任何提他的事。”柯遂说：“也请你不要再来
扰我的生活，否则……”男孩温和的语气骤然降温：“我有办法让别知道，姑姑。”
方蕴仪哑无言，她很少被抛
遭胁迫的境地，何况对象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甚至，说不准她还是被借刀杀的那一个。
脸上假面尽碎，她再也充不出慈长辈的神｀l｀t｀xs｀fb.c｀o｀m
，变得公事公办：“既然如此……”
“柯遂！”一道焦急的声打断她。
两俱是一愣，转看去。柯黎正从数米开外的一辆车下来，依旧上班打扮。白衬衫，包
裙，高跟鞋，极度不便的一身，她却仿佛全然忘却，迈开脚步在马路上飞奔，也不盯着脚下路。
摔跤遂成理之中事。
柯遂心一紧，马上朝她跑去。她已经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走向他。
他先行一步，握住她伸来的手，低察看她身上伤势。柯黎浑然不觉，恐惧堪比目睹孩子差点被拐卖，颤声道：“别跟她走，听见没有？不准去澳门！……”
“没去，妈妈。我不会去的。”他轻拍她发抖的脊背，竭力安抚她：“别担心，我在这里。”
“……嗯。”她惊魂未定，又失而复得，一阵后怕，死死抓着他的手。行道有摩托电机轧过，飞驰电掣，发出嘈杂的嘟嘟声。两却不觉吵闹，柯遂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她紧绷的身躯终于慢慢放松下来，被他抱到怀里，依旧发颤。
“阿遂。”又有喊他。
柯遂抬眼。不远处，方蕴仪打开车门，眼睛掠过两相拥的身影，似含嘲讽，似含笑意——
“你妈妈很你，好好珍惜。”
“再见。”
第19章经
两个在行道，引来路侧目。柯遂扶她上车，司机回看两，关心道：“柯总没事吧？”
柯黎摇，她心有余悸抓着柯遂的手，问他：“她刚才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要你回去？”
“嗯。”她的手一片冰凉，柯遂不假思索把另一只手覆上去暖热：“不过我说我不回去，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未必。”柯黎说：“不要住学校附近了，以后我让接送你回家。”
话一出，她立即意识到自己或许又错了，哪有像她这样朝令夕改、把孩子调来调去的母亲——他原本打算国内读书，她又安排他出国。他原本住家里，她给他租了公寓，现在又让他搬回来。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都有问题。
感上的事远没有戒烟、事业上的简单，涉及无限琐碎环环相扣的现实，而后者只需订好计划，步步推进，忍耐不该有的懒惰、松懈，即便输了，依旧可以重来，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对于前者，推开他不好，拥抱他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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