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转晴】（1-14）（9/19）

章说了这事，殷华章张欲拒绝，动了动唇没出声，好半天点答应：“也好，你还要上班。”

再要强的，生病在床，也不得不妥协。

生秦雨露时，她和秦方友两个手忙脚，没几年，秦方友癌症去世，她一个带着她也过来了，很少跟秦雨露外婆叫苦。

直到瘫在床上不能动，需要秦雨露端便盆时，殷华章咬着牙，脸上烧乎乎的，又无可奈何。

秦雨露还想过，要是殷华章不同意找护工，她就把外婆接过来，但这个想法只能存在与脑海里，不然估计会被骂得狗血淋。

（七）陈扬舟

颜琴中午就上岗了，秦雨露在一旁观摩，内心啧啧称叹，术业有专攻，实在比她赶鸭子上架强太多。

下午等殷华章吃完晚饭，秦雨露挎上包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了。这几天没休息好，后天周一就要上班了，她还得抽空备课。

殷华章从抽屉里掏出钱包递给她，“那张工商银行的卡我跟你说过密码，住院缴费和请护工的钱都从这里面出。”

秦雨露正要说自己有，话都被殷华章堵回去了，“你那三瓜俩枣，留着自己用吧，又要房租了，不够就从这卡里取。”

她也不矫，爽快应声。

“婶婶，我走了，我妈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颜琴笑笑点。

第二天一早秦雨露回了趟学校，门保安冲她打招呼：“小姑娘怎么还来学校？今天周六啊！”

她笑笑，“前几天请假了，现在来加个班。”

保安开门放行，她拿着昨晚问陈瑜拿的办公室钥匙，直奔后门处的办公桌。

漆红木桌上堆着一沓沓作业本、练习册、卷子，意料之中，满得无处下手，她按了按太阳，整理出空位后坐下开始批改。

隔壁班的何为老师今年快四十了，资历比较，请代课她够不好意思的，实在不敢蹬鼻子上脸，麻烦家批改作业。

下午四点多，天下来，她伸个懒腰，悠哉游哉回了住处。

吃完饭洗完澡，一觉到天明，直到熟悉的闹钟声响起，秦雨露不愿地起床准备上班。

到办公室的时候不算早，她进门扫了眼，没找到陈瑜，坐下看了眼课表，她忽然想起，陈瑜是早上第一节课，可能提前去教室了。

但是直到第二节课的预备铃响，秦雨露抬环顾四周，总觉得办公室少了些，意外地空。

陈瑜迟迟没回来，她预感有事，按捺不住准备打电话问问，这才发现昨晚八点多陈瑜打了两通电话，她睡得正香，浑然不觉。

两分钟后又发了条短信，说是周一上午第二节课要去二（3）班听公开课。

秦雨露脑子“轰”地一下，这几天没在学校，什么事都是陈瑜跟她通风报信，昨天睡太熟，没接到如此重要的通知，她急得抓起笔和本子就往三楼跑。

踏进教室门时，正式上课铃响了，学生们端端正正坐在下面，过道上间隔坐着听课老师。

秦雨露气喘吁吁，脸颊红，跟讲台上的年轻男四目相接。

教室鸦雀无声，她能感受到许多道目光齐刷刷聚集在身上，可是还得咬着牙迎对上，搜寻陈瑜的身影。

教室后排角落里，一个穿着碎花长裙扎着低马尾的年轻孩朝她招手。

秦雨露看了眼她前面过道里已经坐了三四个老师，自己还迟到，实在没脸挤进去。

她摇摇，示意陈瑜她不过去了。

讲台上帅气的男冲她礼貌一笑，迟迟没有开始讲课，秦雨露扯扯唇，满脸窘迫，她知道家在等自己坐下，可问题是她没处坐啊。

似是看出她的难处，陈扬舟弯腰从电脑桌下拿出一个凳子，径直摆在讲台下，抬了抬下，“就坐这儿吧。”

秦雨露看了眼这位置，脸上热腾腾的，她就像个问题学生，被老师抓到眼皮子底下当典型了。

可是没办法，她来得晚，只有这前面有地方，忙不迭道谢，面朝讲台坐了下来。

刚翻开本子抬，对上陈扬舟的脸，她还是吃了一惊，这距离，近得能看清他鼻翼的汗。

终于进正题，他开始上课，秦雨露舒气，扶着凳子慢慢往后退了些。

很快，秦雨露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她刚拔开笔盖准备做笔记，发现刚刚匆忙中，竟然拿的是稿本，还有上回开会无聊时的涂画。

心虚地抬，正巧陈扬舟垂眸望向她，露出别有意味的笑，秦雨露浑身的血往脑门上涌，手上迅速动作，翻到最后一页空白。

这么近的距离，他肯定瞧见了，这可说不清了，来听家的公开课，结果拿了个稿本做笔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寒碜呢。

真是天天出一丑，丑丑不一样。

陈扬舟背过身在黑帮上写字，秦雨露凝神，专注地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