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泠(43-48)（4/6）

吞咽进喉咙，剩下一片被她藏在平时常用的包里。

她不知道那害怕的滋味是从何时开始有的，或许是在昨晚离笙不知餍足地反复，又或许是他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份疯狂，心底总有个声音和她说，不能让他看见，所以她选择悄无声息地隐瞒下来。

有些反应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他，却也惧他。

沉拂衣再一次见到苏瑾瑜，是在一场朋友组织的聚会，离他们上次见面过去了半个多月。衣香鬓影，觥筹错，华丽的水晶杯在她眼中折出银白的光泽，苏瑾瑜搂着一个模样青涩的，朝酒桌那边的她看。

她的高傲在苏瑾瑜这里完全功亏一篑。

显然是认识沉拂衣的，到底涉世未，看不懂眼色，以为男愿意砸钱就是真，抬了抬下，她

露出一副无辜的笑脸，像一只守护自己领地的鸟雀，天真驱逐着一切自认为隐藏的危险：“沉小姐不会是来找瑾瑜的吧，要是我被抛弃，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哪还有脸再凑上来。”

沉拂衣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理会她这番冷嘲热讽，维持得体的表，对苏瑾瑜说：“我们谈谈。”

苏瑾瑜放下酒杯，拍拍的肩膀，在她耳畔亲昵：“回房间等我。”

哪里肯甘心，只是这份不甘心不会放在明面上，那样未免显得过于不懂事，而苏瑾瑜之所以喜欢她，就是看中了她听话的格。迟疑着站起来，她转过身，目光轻飘飘掠过沉拂衣，似乎在嘲讽，你拿什么跟我比。

新的确永远有嘲讽旧的资格。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资格，在沉拂衣眼里还不够看。

同样的位置，坐着不同的，男却还是同一个，这就是苏瑾瑜的无与多。沉拂衣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几乎快忘了究竟跟了他多少年，一个又能有多年呢，她把全部的青春年华付给他，也换不回一刻的真心，想到这，不由觉得悲哀。

拿起剩下的半杯酒，她将唇贴在湿润的杯缘，一饮下去，酒的辛辣感刺激胃部，火辣辣的灼烧感平复了心底的起伏，连带着神都镇定许多：“为什么要找别？”

火光亮起来，苏瑾瑜抽出一根烟含在唇中，摁着了打火机，点燃以后，握在手里摆弄，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拂衣，我认为我够宠着你了，但你总是不知足。”

“你中的宠我就是跟别的亲亲我我吗？”雾气浮上视线，她终归是嫉妒的，因为那可怜卑微的，她见不得他对任何青睐，见不得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例外，“瑾瑜，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有别。”

她要的不多，哪怕在她面前装装样子，她都能骗骗自己。

“你说得没错，我是答应过你。”苏瑾瑜把打火机扔在一边，颇为认真地点点，目光落在她脸上，温依旧在，只是很快被失望取而代之，“难道你没答应我，以后不会在背后搞那些小把戏吗？”

明明灭灭的眼眸昭示着她不平静的内心，挺着僵直的脊背，她佯装一副迷茫的面孔，遮挡那点不能外泄的绪：“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啧，非要让我提醒你。”苏瑾瑜牵起她的手，动作并不温柔，在她摊开的掌心写下一个名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动她。”

47.错付

“瑾瑜。

”她凄楚地望过去，这次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信我吗？”

苏瑾瑜没说话，凝视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心的某一处变得冷硬起来，微微倾身靠近，他惜地抚摸她脸颊的泪痕：“拂衣，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差了。”

以前她随意演一演，无辜、伤心、快乐，什么都像真的。苏瑾瑜是喜欢看那种表演的，可不代表他会无条件地纵容，右手捏着她的下，摸到了满手眼泪，他忽然感觉无比烦躁，“我们还是好聚好散，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他说出这话的一刹那，沉拂衣心如死灰。

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一个江泠，他就要赶她走？那他们数十年的相伴算什么？

太多太多的不甘涌到心，她张着嘴，静静地看着这个男，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原来在极度悲伤之下，眼泪也是苦的，动了动酸麻的四肢，她哑着嗓子说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从来都不重要？”

苏瑾瑜很快恢复了素漫不经意的态度，身体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不再看她：“一定要我回答吗？”

不用了。他如今的模样哪里还需要亲回答，沉拂衣早就知道了答案，也许在更早之前，他说他不会对任何动心，她就该明白的，唱到最后，不过是她一个自取其辱的独角戏。

“瑾瑜，我是真的你。”她挽着苏瑾瑜的胳膊，泪止不住地掉，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和从前多少个夜夜一样，亲密地依偎在他怀里，“但你的心太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