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先婚)(21-30)(13/16)

低调的卡地亚坦克腕表在她手上多了几分内敛的韵味,她扬起唇角对着鄢琦微笑,主动伸出手来,“我们见过的,你还在温哥华上初中的时候,我去拜访过你母亲。”

“嗯,我记得,我的成人礼你来过。”鄢琦礼貌地回应,回握着她的手,面上清浅着笑,眼神却不动神色地扫过周卿胸口的蜜蜂胸针,“你送的耳坠我还会常常带。”

落地窗外,小型观光游轮在浑浊的水面划出白浪暴雨过后的闷热让爵士乐队的萨克斯声都黏腻起来。维港的水今天格外湍急,仿佛将昨夜的雨延续。

“周卿以后会同你回h市,手把手教你理财投资,她也会负责在大陆经营我们的投资基金。”

周芙伶替她倒了一杯茉莉花茶,替她整理着胸前的丝巾,“琦琦,你上次告诉我你想找间合适的铺面和仓库,想开一家南洋珠宝行下属的店,我很赞成。”

“之前省省会的第一家分店,也是周卿负责的,她做得很好,你可以多问问她的经验。”

“你外公外婆是解放前就离开市,去加拿大了,妈咪对大陆的事情也不是

很懂,以后大陆的生意,还得落到你和周卿手里。”

鄢琦点了点头,盯着杯中浮沉的白色花瓣,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目前港资想要入驻大陆,必须和内陆资本合资,且港资持股比例小于49%。”

她抬起头,直视着周卿若有所思的目光,“我看过市的那本账面,你们用了v离岸公司代持内地公司股份,拿下了51%的股份份额。”

“但我不觉得这是可持续的,大陆开放时间不长,未来一段时间对外资的管控一定是从紧到松,不可能全面放任市场自由调节。”

“所以,”鄢琦指尖轻点桌面,语速很慢,吐字却清晰,“我猜,97回归以后,大陆会要求香港公开所有离岸公司实际控制人,那时我们还是要另寻出路。”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周卿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下,看向鄢琦的目光带了几分好奇的探究。她不得不承认,在今天之前,她对鄢琦的印象是割裂的。

周家那边的说法是,鄢琦从小就是个过分安静的孩子,马术比赛被评委刁难也不争辩,宴会上被弟弟故意泼脏礼服也只是低头离场。周家的长辈们提起她,总爱用“文静乖巧”这样的词,仿佛在描述一只被驯养得过于温顺的雀鸟。

可她在纽约读书时的同学却信誓旦旦地说:“vy yn?那个在学校酒吧喝倒叁个男生的女生?听说她发表完论文的那天,光着脚在草坪上的泥坑里兴奋地跳,直到vn教授去找她,她才消停。”

而周芙伶带她来到鄢琦面前时,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琦琦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那语气不像在谈论一个二十四岁的已婚女性,倒像是在嘱咐保姆照看好六岁孩童。

可现在,周卿注视着对面正在仔细核对预算的年轻女人,鹅黄色衬衫袖口露出的一截纤细苍白的手腕,翻阅文件的动作却带着些许果断。

有点意思。

连带着她背负的这段婚姻也有趣了起来。

“我认为需要找一位大陆代理人,最好有国资背景,替我们探探虚实。像行一样,总是走香港加工,出口大陆的路子,成本太高。”

“可在大陆想有足够稳固的生产线,免不了和矿产开采方和监管方打交道。更何况,经济改革初的社会整顿还是需要借力公共警备系统,不然就会像去年行在y省开发翡翠矿一样,叁个月内被村民砸叁回。”

周卿思考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那你有人选了吗?

鄢琦抿了抿唇,“没有,但想找,不是难事。”

“你要找关总帮忙吗?”周卿下意识抚摸着咖啡杯杯沿,忽然倾身向前,在周芙伶垂眸思考间,问出了那个问题:“最近黄金处于熊市,可我听说,万银最近收购了大量黄金做储备。还有北边的r国——”

“经济几欲崩溃,西伯利亚的钻矿和黄金矿也即将拍卖,万银私下已经多次接触过。”

“妈咪,”鄢琦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蛛丝般的阴影,侧头看向母亲,“要想继续保持高定路线,我们需要很可靠的原料供应商。”

周芙伶盯着女儿那双冷静清澈的眼睛,轻叹了声,杯沿的唇印上缓缓滑下一颗红茶液滴。

“琦琦,如果只是为了生意,我很愿意这么做,可我……”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我。”

鄢琦轻快地笑了笑,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指腹在她虎口的伤疤上摩挲,“你怕我被困住的枷锁又多一条。”

“可是我在想,你说的对,与其逃避,不如借他去打倒其他人。”

“我不想再像十年前一样,只会哭着帮你包扎伤口,对着出轨家暴的父亲,什么都做不了。”

“以前你总说,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就是快乐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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