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先婚)(21-30)(8/16)

可还没来得及替他交下两年的押金,丈夫就已经替她做完了所有事情。那家名为“nn”的v hu就开在兰桂坊最显眼的位置,他甚至买下了整栋唐楼,按照她草图的每一处细节装修,甚至保留了她在方案上随手画的潦草签名,用鎏金刻在入口处的黑胶唱片墙上。

鞋尖在毛毯上蹭了蹭,她回过头去看化妆间的方向,那道专门为她留的小天地,也装满了她喜欢的裙子和衬衣。

他总是周到的,周到到她心口发慌。是托住她的绸缎,也可以是绑住她的天网,她低下头,眼神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失落什么呢?她探头去看观众席,却发现本该出现在后排的人,早已不见踪迹。

他是不是无意读懂自己,只是像个牵着小朋友的大人,带她去游乐场就算完成任务了?

“你在期待什么?”身体里那个冷静的自己忽然出声

,淡淡地询问。

“我没期待!”她急切地反驳,又故意将婚戒转了个方向。钻石陷进掌心,棱角的刺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眼角带着泪花。

“你好像真的只有14岁,”那个声音笑了笑,“可是我们不是14岁的时候就知道,婚姻到最后,都是悲剧吗?”

“……”

她忽然想逃避,看着那个空座椅,眼色添了几分空洞

“她醒了吗?”她回过神来,低头盯着鞋尖上那点橙色颜料,喃喃自语地问。

“让她回来吧,我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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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回归

雨水在生锈的铁楼梯上蜿蜒成河,关铭健的牛津鞋碾过一张被浸湿的画作。年轻画家画的还是同一个人,是还在读大学的鄢琦,她穿了一条牛仔背带裤,盘腿坐在慕尼黑皇家啤酒屋的橡木长桌上,指尖沾着啤酒沫,笑得连小虎牙都露出来,是关铭健从未见过的鲜活模样。

“照片我拿到了。”他弯腰拾起另一张速写,小小的画本上只有鄢琦趴在桌上午睡的侧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你拍的琦琦很好看,不过,始终不及她本人千分之一。”

满旭的卫衣领口还别着油画颜料刮刀,此刻正随急促呼吸上下颤动:“那是自然,她在你身边,不会再像照片里那么快乐。”

人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宽大的手掌,草草翻了翻桌上摊开的速写本,“琦琦知道,你一个人在德国的时候,陪着老师,一遍遍地画那些女模特的裸体吗?”

棕发男人忽然哽住一般,瞳孔骤然收缩,唇角开始颤抖。发布页LtXsfB点¢○㎡ }

过去他们时常因为这件事情吵架,鄢琦始终认为,那些渴望成为缪斯的女人,应当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而艺术也不止有人体研究。

可他无法放弃对导师口中“艺术”的追求,于是在只有他一人的时候,他还是会瞒着鄢琦,去那个秘密裸体画室。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可如今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过去24年的人生,仿佛透明一般。

就连他约自己见面的地方,都在这个已经被一把火烧尽的文澜印刷厂。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ōm告诉过他,这里发生了一场意外,警官的判断是线路老化。

可他却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他盯着男人一尘不染的皮鞋,吐气不稳地质问:“文澜是她的手笔,不过只是

替她经营。她收留了很多禁书作者的作品,帮了很多想要发行作品却缺了门道的学者。”

“可我刚刚才发现,被烧毁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生的画册,特别是我的,还有那些我替时尚杂志写的短评——”

“那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她锁进了保险柜,而那些藏书,我已经替她带回了大陆。”关铭健打断他的话,强硬地抢过话头,“满旭,这些年,文澜的盈利一半给了,一半给了你。”

“她知道你不得志,明里暗里替你做了多少,你心里清楚。”

“但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男人走上前,单手将混血青年制服,摁在印刷机残骸旁的油墨槽边,“你说你把照片寄给她,但你知道我是从谁那里拿到的吗?”

“鄢以衡。”

他冷冰冰地吐出这个名字,在满旭的错愕中,将他骄傲的头压得更低,“满旭,她待你不薄,你却要助纣为虐,差点让她被舆论的口水淹没。”

“哪怕你堂堂正正站到我面前来挑衅,我都不会如此生气。”

“你给她寄这些照片,除了让她痛苦,还能有什么用?你保护不了她,甚至在伤害她,满旭,你配不上她。”

年轻人用力挣扎着,却没法从他手里逃脱,只能像个失败者匍匐在脏污的池子旁,闭上眼忏悔:“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要向她道歉。”

“可是你,你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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