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意孤行(3/4)

你今日出了这门!往后就别再进来!”皇后厉声喝。

“你说的!”小玄怒道,继朝前行。

“娘娘!娘娘!”簪儿同镯儿拦抱不住,急朝皇后低唤了几声。

“让他滚!滚远远的!不听话本宫要他做甚!”皇后兀自盛怒,一张丽靥涨得血似殷赤。

小玄更是怒不可遏,脚下不停,摔帘就出了水榭,外边众宫人见状,又有哪个敢上前问劝。

他一阵风般冲出雍怡宫,方到门外,阎卓忠已满头大汗地急追上来,卟通跪地道:“陛下莫恼!陛下莫恼!”

“你!嘴巴这等不牢靠!”小玄怒喝,恼极他走漏了消息。

奶婢岂敢乱说,乃是

随行的一个蠢物漏了嘴巴,回头我就去踹死那奶才!”阎卓忠哭丧着脸道。

小玄叹了口气,心头一软道:“算了,这事算了!倘若你去为难人家,我回来就跟你算账!”

“是是!奶婢不敢!皇上圣心仁慈,是那奶才的造化!”阎卓忠迭声应,心底却是暗感诧讶。

小玄继朝前行。

“陛下要去哪里?”阎卓忠在后边追着唤。

小玄心中茫然,只厉喝了一声:“别跟着朕!”

阎卓忠惶然止步,一脸沮丧。

小玄气冲冲地疾步而行,这时已有一念,只想立时回到仪真宫去,不知怎的,此刻心里边对武翩跹竟是无比想念。

眼见快到仪真宫,他却渐行渐慢,倏地立定不动,怔怔想道:“我若是就此撒手不管,奉天侯在云州有个什么不好,水儿定是伤心之至,待到那时,真谓莫大之憾!”

“只是皇后同汤国璋都极力反对,他俩个不点头,云州之援便万难成行……”他坐困愁城,苦笑道:“我这天子果然是假的,处处受制于人!”

此时日已沉落,周遭一片昏朦,小玄孤立于径道当中,心头千回百转,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尔灵光一闪:“既然这皇帝是个赝货,我又为何受此拘困?”

他眼睛亮了起来,心中陡然有了主意,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雪妃神不守舍地回到栖霞宫,也未更衣,便一头栽倒榻上,想起爹娘身陷危困,只是不住垂泪。

冰儿百般劝慰,然却无济于事,她不过一个丫鬟,又能有多少主意,只好陪在旁边跟着默默掉泪。

主仆俩正在伤心,忽见一个婆子奔了进来,慌张报:“皇上来了!”

主仆俩大讶,雪妃赶忙拭去泪水,略整衣发,便即出屋迎驾,果见皇帝独立在庭中,身边竟无一个随从,急快步上前,跪地行礼,告罪迟迎。

小玄见她鬓发微乱,容颜憔悴,同水若伤心时的样子几无差别,不觉心中一疼,赶忙扶她起来。

雪妃这回没有躲避,疑讶道:“陛下怎么来了?”

小玄苦笑道:“怎么,难道我来不得?”

“不是……”雪妃迟疑道:“只是这会……这会……陛下要来,怎没命人先通告一声?贱妾也好准备则个,及早相迎。”

小玄想起平日过来,均在白天,此时已是夜晚,多少有些唐突,心里有些不安起来,道:“临时之意,便没想这么周全了。”

雪妃垂下眼帘,略

作沉吟,方将他迎入阁内,命宫人烹茶侍候,自己陪在旁边说话,此时心中虽急,却也不敢轻易再提云州之事。

小玄心中烦恼,见了她即好了三分,再与之说说话儿,种种不快皆尽烟消云散,瞧着灯下玉人,活脱脱就是深藏在心里边的那个人儿,不觉有些呆了。

“这些时日,不知水儿可曾回家过?”他思念之极,忍不住就要问起水若来,然却始终找不到由头,终不能单刀直入地去追问人家的妹妹吧。

当下东一句西一句地与雪妃说话,聊及园圃中栽种的珍奇花草,方知她精通药石医理,造诣非俗,怕是与二师姐相比也不遑多让,又借着奉天侯为引子,问她家里事情,只盼能说到水若身上去。

雪妃娓娓应答,已没了平日的冷淡,两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夜渐深浓。

雪妃见他说话间一直面对着自己,虽看不清面具眼洞里的眼睛,却也隐隐有些知觉,初还装作若无其事,后渐敌不住那逼人的注视,不由有些吃羞起来,颊畔耳根一阵微微温热。

“水儿害羞起来,便是这个模样!”小玄如痴如醉,几要直问起水若来。

雪妃见他欲言又止,脸上不觉越来越晕,忽道:“时辰已然不早,陛下请回雍怡宫歇息吧。”

小玄立时闭上了嘴,一声不吭。

雪妃诧色地望了望他。

小玄哼了一声,恼道:“去哪都不去那里了!”

雪妃微微一怔,忽想起早先阎卓忠说的皇后与皇帝闹别扭之言,心中猛然省醒,再思皇帝素来蛮横恣肆,后宫之中唯惧皇后三分,加之此次遇刺之后,只留在雍怡宫中不出,可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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