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6)
然把她带到上汤的脚店,在一群身份各异的住客面前恣意凌辱。襄邑侯吕冀的跋扈嚣张尽皆知,能做出这等事也不意外。
而吕不疑生谨慎,得知此事,立即派出门下杀手,将脚店的孙老
一家尽数灭
。所以上汤的事
发生在八月初九,脚店失火却隔了一天。想必第二天吕不疑才得知胞兄的所作所为,设法弥补。但当天在脚店住宿的客
已经四散,此事涉及宫闱秘辛和吕氏的隐私,一旦泄漏就是一桩天大的丑闻。吕不疑纵然位尊权重,也不可能通过官府手段去追查线索,不得已才找到寓居洛都的阳泉
氏,暗中查访,一路杀
灭
。
可笑的是毛延寿,虽然对自己当晚目睹的一幕了如指掌,却对事件背后的意味一无所知。他在脚店被赛卢窃走盘缠,走投无路之下,竟然想用此画来投襄邑侯所好,冀图攀龙附凤,却不知自己是自寻死路。
程宗扬看着这位技艺超群,品却不怎么样的丹青师,由衷说道:“你真幸运,居然投错了门。”
毛延寿听说当晚脚店中住客几乎都被灭,才知道自己鬼迷心窍,行事太过孟
。此时心下一阵阵后怕,勉强笑道:“若非家主,小
已经尸骨无存。还求家主庇佑小
……”
“先生便暂时住在此处。有事吩咐小婢便是。罂,小心服侍好毛先生。”
罂粟娇滴滴应道:“是。”
程宗扬厌恶地看了眼画卷,准备让罂把此画封存起来,忽然间眉
一皱,猛地想起什么。
他连忙打开画卷,从开始一寸一寸看过,片刻后他抬起
,“那个疤面少年和老仆呢?”
从两名私与众
欢开始,那对主仆就从画卷中消失了。无论是院中
欲横流的一幕,还是襄邑侯带
在溷厕旁大笑取乐,都没有出现那两
。
毛延寿道:“小也在奇怪。这二
似乎是悄悄离开了。第二天我等离开脚店时,也未曾见这两
。”
程宗扬道:“按你图上所示,脚店四周都是襄邑侯的,他们两
怎么可能中途离开?”
毛延寿苦笑道:“这小就不知道了。”他眼睛转了几下,“也许是跟着襄邑侯的车队一同离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显然连自己也不相信。
程宗扬越想越觉得蹊跷,脚店中当住宿的十二名客
,如今都陆续找到,只有这对主仆,当
住店的客
都知道他们存在,却至今没有找到丝毫有用的线索。除了当
在脚店住过以外,身份、来历、去向一无所知。
程宗扬这些天跟着卢景一路找找到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一个
只要生活在社会中,即使偶然路过,也会像飞鸿踏雪一样,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痕迹。如果找不到任何线索,只有一种可能:有
在故意隐藏。
那么,这对主仆究竟在隐瞒什么呢?
卢景和斯明信仔细看着画卷,毛延寿老实坐在一边。刚才被那个冷的汉子不经意地看一眼,毛延寿浑身的血
都仿佛冻结了,这会儿连大气也不敢出。
当初看到延玉的小像,程宗扬和卢景只觉得画师笔法挺流畅,等见到画卷,不禁对毛延寿的画技刮目相看。他们见过的郁奉文、杜怀等,在画卷上一个个栩栩如生,可见这个无良画师的观察力和技法非同一般。
程宗扬不禁感叹,如果先找到的是毛延寿,直接对着画卷找就行了,哪里还用自己和卢五哥四处奔波?偏偏
都快找齐了,才偶然遇到毛延寿,白花了不少力气。
画卷一点一点打开,看到画上的彘时,连卢景都变了脸色,唯有斯明信仍然面无表
,只是手指紧了一下。
良久,两放下画卷。程宗扬指着画卷上的老仆道:“这个
四哥和五哥有印象吗?”
卢景摇了摇,“没见过。
”
“不知道是不是看得久了,我都觉得这有点眼熟——”程宗扬还不死心,“四哥,这真的不是严君平吗?”
斯明信确定无疑地说道:“不是。”
“肯定不是。这个我从来没有见过。”卢景扭
道:“你说吕冀像是在等
?”
毛延寿连忙道:“小只是觉着吕侯爷像是在等
。”
“他还说了什么吗?”
“小记不清了。”
“如果吕冀真是在等,究竟在等谁呢?”
这个问题程宗扬也反复想过,但实在想不出以襄邑侯的身份,为何要在一家荒郊野外的低档脚店跟见面,而且似乎还没有等到。
卢景道:“那几个若是宫里的,这位襄邑侯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即便太后权倾朝野,一旦泄漏出去,也不好收场。”
程宗扬忽然道:“南宫还是北宫?”
众齐齐向程宗扬看来。
“如果那几个是北宫的,这条帕子又是怎么回事?”程宗扬取出一条帕子,上面“玉堂前殿”四字清晰可辨。
“这条帕子毛先生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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