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得成比目何辞叹（5/6）

年铁儒的外功需要晨练，匆匆披上衣服便开门出去到了院中。昨夜那充满兽的仿佛都是幻觉一般，再看他的模样，仍是只能看到一个木讷老实的高壮汉子。

宁檀若收拾的也很麻利，不多时就穿好了一身装束，除了从南宫星身边捡回抹胸的时候面色微微一红，其余和平时也没什么分别。

他们夫妻，竟真的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等铁儒练完功，我就帮你打开脚镣。你等会儿再起也无妨。”宁檀若对着镜子略作妆点，掩盖连奔波的倦容，开说道。

南宫星挠了挠，看年铁儒不在，脆直接道：“宁大，你……不打算灭我的么？”

宁檀若也不回，淡淡道：“有些事，你说给谁听也不会有信。我何必为它犯法杀。”

南宫星顿时一哑，心道她说倒当真不错，这种事就算他传扬出去，也只会被当作恶意诋毁，他眉心微皱，思忖道：“看宁大的样子，

明明并不太愿如此，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将就呢。年大对您一贯敬有加，照说不该如此啊……”

“你倒真管闲事。”宁檀若抿了抿唇上胭脂，道，“这种明明该当做春梦一场早早忘掉的事，你还偏要开问。不怕我面皮薄，真羞恼了，找个由灭你的么？”

南宫星笑道：“这不是大说了不杀我，我才敢问的么。再说……我一向见不得子受屈，即使那是夫妻，也不例外。”

宁檀若突然转过身来，盯住了他的脸，缓缓道：“你武断了，我并不委屈。

你也看到了，铁儒的那些小把戏我一清二楚，我若不愿，他绝做不成。”

南宫星的笑容也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颇为沉的怜悯之色，他轻轻叹了气，道：“我真好奇，你倒底什么地方觉得亏欠了他，以至于如此弥补。”

宁檀若面色微变，衣袖一振，一把寒光闪闪的钢钩爪落下皓腕，杀气也随之汹涌而出。

南宫星面不改色，淡淡道：“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么？”

宁檀若抬起钩爪横在身前，听着屋外年铁儒拳脚风声，沉默片刻，手臂一晃，钩爪隐回袖中，道：“这是我夫妻的私事，不必你一个犯心。”

南宫星看她神略显动摇，立刻又道：“宁大，心结搁在心里，只会越扭越紧。民也是男，虽说不敢妄自揣测大您的心思，但对年大的想法，总能猜度一二。还是说，您打算就这么纵容着他当作补偿，一生一世么？”

此前从没有和宁檀若这样说过话，她没什么朋友，除了同僚，就只有年铁儒这个丈夫，她看着南宫星，踌躇片刻，才长长叹了气，低声道：“他没将我休出年氏一门，便已尽对得起我了。”

南宫星皱眉道：“莫非……宁大是指尚无所出的事？”

宁檀若略一颔首道：“这是其一，我受过重伤，孕宫被刺了个对穿，如今连月事都不曾准过，铁儒若不娶妾，便是绝后。”

“那他纳妾就是。”南宫星盯着宁檀若道，“看宁大的意思，不像不肯呐。”

“我说了，那只是其一。”宁檀若的气显得有些烦躁，她偏看着屋门，仿佛在隔着门板寻找夫君的身影，“他跟着我天南海北的办案，实在是……忍耐了太多。”

她霍然扭盯住南宫星，突道：“道之中，贞节有多大？”

南宫星瞠目结舌，道：“宁大的意思，莫非是……”

宁檀若又叹了

气，道：“我为了办案，别的事通常不管不顾，有时甚至忘了，我终究是个，被他们捉住后，我才想起，可惜，却已经晚了……”她眼中隐隐浮现一点水光，但转瞬就被她强行隐去，道，“任何男遇到这种事，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写下休书，但铁儒没有。他只是抱着我，不停地说没关系，他不在乎，只要我还活着，他都可以不在乎。”

南宫星苦笑道：“这种事，只怕不似说起来那么容易。”

“也许吧。”宁檀若轻叹道，“他有些变化，我的的确确想不明白。你是男，兴许，你能给我个答案。”

南宫星谨慎道：“宁大请讲。”

“我们办案在外，一直都是由我指挥，铁儒品级虽比我略高一层，但平大小事宜，都对我言听计从。”宁檀若不徐不疾的讲述道，“我早习惯如此，婚后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和他成亲之前就由我主导，已有肌肤之亲，床笫之间还算和美，我自忖尚有几分姿色，想着起码三五年间，不至于叫他腻了。可不曾想，一年未满，他就不行了。”

“不……行了？”南宫星不敢确信，忙追问一句。

宁檀若淡然点，道：“就是硬不起了。起初我想些法子还能偶尔帮他成事，后来，我再怎么搔首弄姿，他也只是急出一身大汗。”

南宫星犹豫道：“敢问……这是在宁大你出事之前还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