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间尽灭（4/6）

“不！不要！”

霜月侧哭喊，“九千院，妾身愿为你做牛做马，陛下阳寿无多，不久世，求你大发慈悲，让他多活几天！”

“几天？太小家子气了，本宫既说要救，至少也要让他添寿百年。”

九千院放声大笑，嗓音中满是妖狂之气，“哈哈哈哈！”

指尖一动，凤玉的身子凭空飘起，来到九千院面前，身上素衣随即碎，露出骨瘦如柴的赤身躯。

接着九千院右手一伸，先是指尖，接着手腕，右手竟自肚脐刺凤玉腹中，陷体内，如墨乌血缓缓溢出。

“啊啊啊！”

身子半僵，早已没有呼吸的凤玉帝此时竟回过神来，放声惨叫。

“放开我的儿子！”

见到凤玉的惨状，霜月厉声嘶吼，压制她的妖力消失，整个拔地而起，发狂似地扑向九千院。

九千院也不回，左手一张，将霜月固定在半空之中。

霜月顿时醒悟，九千院是要她亲眼看着子凤玉惨遭凌辱而死，又怒又悲，泣不成

声。

“霜月，本宫可是认真要救你的孩儿，你何苦用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对待本宫？”

“胡说八道！你已将间化成焦土，又岂会对我母子手下留？”

霜月痛哭。

“这可不对，在本宫看来，放眼望去，间除了你们帝家之外，尽是凡愚驽钝、死不足惜之辈，自然不会拿对付他们那一套用在你们身上。”

九千院呵呵笑道。

说完，凤玉又是一阵凄厉惨叫，听得霜月柔肠寸断，心痛如绞。

妖力流动，只见以九千院手腕为中心，凤玉体表浮出无数青筋，转眼爬满全身，状甚可怕。

“好好看着，霜月，以你的见识，该看得出本宫是在救还是在害。”

九千院道。

金光闪耀，顺着凤玉体表起的血脉，金色的体从九千院的手腕流凤玉体内，逐渐扩散至四肢末梢。而凤玉早已昏厥，整个瘫软在九千院手中，动也不动。

随着金光逐渐隐去，凤玉瘦骨嶙峋的身子竟逐渐丰腴起来，脸上也浮现出血色，霜月惊愕哑然之余，甚至还感受到了凤玉体内微弱的气息。

（陛下经脉寸断，互不相连……怎会有内气运转？“九千院……你……莫非在替陛下重建体内经脉？”

霜月不敢相信，颤声问道。

“正是，仙帝经脉寸断，内气无法通连，此乃天生残疾，药石无效，若真欲根治，只能先将体内经脉尽数摧毁，再以妖力重新开辟经络。但一坏一创之间，有如死去活来，其痛苦无可形容，亦无能忍，是以本宫才挑仙帝魂魄半离身之际，前来相救。”

望着凤玉逐渐复原的身躯，霜月简直无可置信，但那健康模样就摆在眼前，又叫她不得不信。

“这……妾身……”

霜月语音梗塞，知道凤玉得脱宿疾业病，重获新生，令她欣慰喜悦，就连九千院将世化为焦土一事，也被抛诸脑后。

九千院微微一笑，接着手臂抽动，似是在凤玉体内握住什么东西，作势抽拔。

凤玉身躯猛然一颤，令毛骨悚然的血纠结声在体内响起，只见九千院抓出一长条白红混杂之物，竟是活生生地将凤玉的肠子拔了出来。

“九……九千院！”

霜月见状，惊恐万分，“你……你想做什么！”

“别担心，本宫好不容易救活仙帝，不会让他轻易丧命的。”

九千院回答，“只舍弃几尺无用

柔肠，便可让仙帝脱胎换骨，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易？”

“啪”的一声，凤玉的肠子被九千院丢在地上，长约五尺的绳随即被瘴气化成黑泥。

鲜血取代乌血，缓缓在凤玉腹上晕开，九千院随手一抹，不但将鲜血抹去，连拳大的伤都不见了。

放下凤玉，九千院甩了甩右手，将手臂上附着的血块屑焚去。

“的气味真难闻，难怪那魔如此讨厌类，真是臭得要命……”

九千院低声呢喃。

霜月不敢质疑，但感应凤玉呼吸正常，心音稳健，远胜昔奄奄一息的病态，自她产下凤玉以来，从未在他身上听过如此令宽慰的音色，心中惊喜更甚惊恐，短短不到一刻，心有如自天堂坠落地狱，又从地狱重回间，泪水止不住地盈满眼眶。

“九千院……你真的将陛下救活了？”

霜月难掩激动，颤声道：“你真的……遵守和妾身的约定？”

“什么遵守不遵守的，本宫这不就是把你儿子救活了吗？”

九千院道。

“九千院……妾身……身为母，你的大恩，妾身没齿难忘……”

霜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