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7/7）

“你是不是敷衍，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别和我玩这套，我要听实话！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死盯着我问。

何晋仇，你是什么意思？我和他目光汇，心念辗转。他怕了……我突然读出了一点点意思……他在事进展顺利的现在，害怕了。

他怕我给他搞砸，他怕我由于对他灭手段的恐惧而收手不前以至于功亏一篑。他那时候所说的“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也许是敷衍，但现在，我从他的目光中读出来了……他是真的想踏踏实实的收买我。

没有欲求的是没有弱点的，在他眼里，倘若我无欲无求，那就真的太可怕了。所以他问我我想要什么，他并不一定要给我，他只是要确保我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同时向我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他是真的在乎我对他的贡献。

与真与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说出让他信服的渴望。否则，他很有可能现在就杀了我，以免我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何总，今天话说到这里，我也就不瞒您了。”我吸了一气。

“我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一个温柔可的妻子。说句不恭敬的话，在您身边做事，虽然不算太忙碌，但是很累，心累。如果事成之后，您能给我一笔钱，然后放过我，就

足够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我相信已经打动了何晋仇。我们俩已经撕了蒙了很久的窗户纸，谈及到了他是否要灭我的事。我知，他知，只不过以前一直是心照不宣而已。现在事摆在了台面上，反而增加了我这番剖白的可信。

何晋仇用刀尖似的眼神扫着我，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胡同里的那个屠夫。那个屠夫每个周会在胡同杀活卖，他割断的喉咙之后，将它扔进桶里。会在窒息中用最后的力气将那个桶撞得咯咯响，而那个屠夫，拿着刀子，向桶里看去，等待着那只力尽而亡。

终于，他开了。

“罗信，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万，保你平安。”说完这句话，他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在一片沉寂之中，我踏出了他的别墅。慢慢的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室里。

打火，变档，启动。

车开离了何晋仇的公寓，驶了一片被树林笼罩的小路。

我开始微笑，然后变成了哈哈大笑，笑的止都止不住。我踩了刹车，趴在方向盘上狂笑着，喉咙里发出了连我自己都陌生的怪异声音。

何晋仇信了。

是的，他怎么可能不信？我所说的都是我的真实想法，再也真实不过了。逃离这一切，平静的过自己的小子……多么幸福？多么令满足？

可是，那都是曾经。

一千万？叶家所有的财产现在都摆在我的面前，一千万就想打发我么？可笑！

太他妈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刚刚被存进的苏清竹的号码。这是趁何晋仇洗澡之时，我用苏清竹放在床的手机打给自己的。计划，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何晋仇，我罗信已经局了。我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再回的理由。

曾经的渴望是多么的简单……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满足了……对不起，所有的，我都要。

会被欲望牵着走，我也一样。谁又不会呢？

远山的乌鸦那嘶哑的鸣叫混着我疯狂的笑声回在这条林间小路上，天空中被撕裂的伪卷云在夕阳的衬透下闪耀着凄厉的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