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5)
己付出?
如意看着这两个为了自己对峙的男,仿佛在两座山峰之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可以明白地感受到,为什么当年九公主会自尽了——既然两个男都是自己的至亲至
,不能帮助任何一方,也不能背叛另一方,那么,眼不见为净是最好的解脱方法。
橘衣还曾劝她要尽力化解这两之间的仇怨,但她现在才发现,这比登天还难!她不过是一个渺小如微尘的
子,有什么资格阻止男
的野心,阻止这两虎相斗?
她感到无力,除了困乏无力,还是困乏无力。
这一瞬间,她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冰冷而残酷,哀伤而无奈,却是她能作出的惟一选择。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她忽然站了起来,酒楼里满是喧嚣的声音,可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足以让两个男怔怔地看着她。
“义父,”她看着南桓帝,“您抚养孩儿多年,孩儿知道就算身碎骨也无法报答您,但孩儿不能让一个旁
为了我而失去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义父,对不起,孩儿只能辜负您了。”
“玄熠,”随后,她看向另一个男,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轻轻的、柔和的,彷佛拂过湖水的微风,“不要为了我索讨解药,那颗红丸是我本就该吃的,我欠义父的,
我要自己来偿还。”
说着,她自上拔下了一支金簪。
这支簪,尾部尖锐而锋利,能将发髻高高的、结实的绾起。
此刻,金簪拔下,长发便宛如流水一般泄下来,一丝一丝游离,在阳光中飘洒散开。
她涩涩一笑,猛一用力,冷不防的,将那簪划过自己的面颊。
从左腮刺下,划过鼻翼,直贯右腮。
她的面颊横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如河道,把本来美丽无瑕的面孔变得凄惨而狰狞。
“我这张脸……”她微颤着说:“我这张脸就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它,眼前的一切都可以解决……我很高兴可以没有它。”
很高兴从今以后跟九公主不再相似,她可以不用再做她的影子,而义父无法再利用它迫玄熠,玄熠从今以后,也可以对她不理不睬了。
她闭上眼睛,觉得四周云淡风轻,彷佛一切都解脱了,脚下飘飘然的,似乎要步云端。
心好久没这么轻盈而清澈了,可以面带笑意——纯粹的笑意。
她没有看任何,但她知道,四周的
都震惊地看着她。
她很想知道此刻玄熠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没有一点哀痛、一点怜惜、一点感激?不知道当初九公主自尽时,他是怎样的表?如果,他此刻的表
跟那时候有一点点相似,她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然而,她闭着眼睛,终究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玄熠在声嘶力竭地唤她的名字。
她要死了吗?已经死了吧?
那颗毒药已经骨髓,她应该大限已到了吧?
但她发现自己依然活着,而且被抬回了景阳宫,睡在那一方熟悉而华丽的被褥中。
如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夜了,她
地吸了一
气,并没发现五脏六腑有什么不妥,反而平顺清爽,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她的脸上涂上厚厚的膏药,用纱布包着。膏药微凉,抚慰着炽热的伤。
她缓缓伸起手,想将那纱布扯去,不料,身旁却有一个声音匆道:“不要动!”
侧眸一望,玄熠坐在离她床榻不远的地方,烛光摇曳,映得他一张俊颜时明时暗。
“是不是伤发痒了?”他的声音无比低沉,“那证明它要愈合了,你千万不要去碰它。”
“我怎么在这儿?”她无力的问。
“你以为我会把一个受伤的子扔在集市上不管吗?”他涩涩一笑。
她已经不像那个死去的子了,对他而言,已经一文不值了,他何必还这么好心?何况,她命不久矣。
“我已经中毒了,”她负气地答,“活不过今的
,死在集市上也就罢了。”
“谁说你活不过今?”他却道,“你的毒已经解了。”
“解了?”如意不觉一惊,撑起身子,“怎么解的?”
“你义父给的解药。”
“我义父?”难以置信地张着双眸,“义父他怎么可能给我解药?他此刻一定恨死我了……”
“大概,因为你这张脸吧!”他幽幽道,“看着你划伤了自己的脸,谁都会于心不忍,他毕竟是你义父,毕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
呵,真是对她于心不忍吗?是对那张酷似九公主的面庞于心不忍吧?
所以,义父肯拿出解药,因为想起了儿当年自尽的惨剧;所以,他肯接她回宫,是出于对故去恋
的内疚。他们这样做,并非为了她,甚至她已毁容,仍把她当成九公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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