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变本加厉(5/6)

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个她已经被俘的现实。虽然不可置信,却是真真切切的。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也是乏味的)玩笑。也许是在那个晚上她不经意地冒犯了这个男人的骄傲,所以他要报复似地恫吓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八成是疯了。毫无疑问,她应该去警察局,而这在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已经死了。

可怕的念头一个个冒出来,又一个个钻回去。凯蒂竭力镇静下来,推断它们的可行性

她不会从劳尔那儿得到什么帮助的,即使她死了,接下来的调查是不可置信的,也许只会一时威胁到他的生活方式,而他也许会永远地逍遥法外的。的确,他很容易就可以把她滞留在这儿,而且,他还有那么多帮凶。是的,在劳尔和这人中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对等的,他们之间更像主仆关系。只有扬 马克似乎能与劳尔平分秋色,可是在决策管理上,他还是要略逊一筹。

留在这儿。鲁西安

已经算够好的了,还告诉她这是一个性聚会。也许这些男人巴黎的某个变态者俱乐部的成员,而劳尔是他们的头儿,组织者。也许他们对玩弄一个无辜者(她只能这样称呼自己)有着浓厚的兴趣,喜欢做那种恐怖的游戏。也许他们的心里只想着干那档子事儿,或者与自觉自愿的人——比如安娜——一起做,或者与不情愿的人——比如她——一起做,如果屈从了他们,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她只能想象着劳尔的文雅而可笑的拒绝,鲁西安的怀疑,皮尔的迟钝的拒绝,扬 马克的冷冰冰的不赞成——而且,当时她是志愿来这儿的,在英国,还有人可以证明她跟劳尔的关系,唉,她迟早会被他们逼得歇斯底里的。

他们会玩到哪个程度?是不是想直到杀了她?他们究竟有多疯狂?有多变态?她会被伤得很厉害么?会挨打么?如果他们杀了她,那么他们必须共同分担这个不寻常的秘密。

劳尔是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而艾米尔看上去是那么不安份。埃米尔,这是个薄弱的环节。如果他一个人来到露台上,她一定得设法跟他讲话,劝说他来帮助自己,只是有个问题太棘手:他的英语糟得要命,简直一窍不通。

门上发出一个声响,安娜走进来。凯蒂懒洋洋地走过去,忽然发现她正咧嘴笑着,身后跟着鲁西安,正踏着足尖跳舞。

她不理会安娜和她的托盘,“鲁西安,”

她恳求地说:“我们是朋友、情人。你不该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可是。”鲁西安精神焕发地说:“我喜欢。”

“不,这不是开玩笑。你们不该这样做。这是违犯法律的。”

鲁西安爆发出一阵大笑。“我从未想过这一点。”

他老实说:“我一定要告诉劳尔。他肯定会觉得很有趣的。违犯法律!”

“安娜。”凯蒂叫起来,“告诉他们,他们无权对我这样做!”

安娜的黑眼珠里充满了恶意。她嘟嚷两句,退出了房间,凯蒂又剩下了独自一人

她吃着东西,心一直往下沉。她的囚徒生涯的物质待遇看来是很不错的。既然他们想玩弄她的姿色,这种服务总是该有的。太可悲了,她将不得不沦为他们的性玩偶。她不能对他们做的事事都太耿耿于怀了,否则简直没法活下去。而且,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它只不过是漫长人生路上的一个小插曲,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降低或改变他的人格。

她只能是忍受着,记住这是脱离于她的人格之外的事。真

正的痛苦是一回事,但她到目前为止还不想把事情想象得太坏。她也许会受到侮辱、虐待,但不会对她的心灵造成创伤。

凯蒂颤抖着手,不小心泼出一些咖啡。想得这么多是毫无益处的。也许在这儿应该学会自欺欺人,灵魂才会稍微安定些。总有一天事情是会有个了断的,等到这些男人的胃口填饱了,他们的变态满足了。她再也不能,坚决不能再这么脆弱下去了。

凯蒂整理一下床,仔细地打扮起来。尽管心中充满疑虑恐惧,她不能够表现出来,外表还得维持镇定而有吸引力,但也许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如果他们想要看的,是她情绪的变化,想要听的,是她的尖叫和惊慌呢?

凯蒂抖个不停。她能够撑多久,就要撑多久。为了她的自尊。

这长长而疲倦的一天过得相当慢。凯蒂在卧室与浴室之间踱来踱去,做做体操。她揣测着可不可以从烟囱里爬出去,想来想去毫无结果,她试图用发夹扭开门上的锁,也没有成功。她也想到了,如果跑出去的话她该怎么办。这是在一个小岛上,她可以游泳,但这样非常容易暴露。也许应该是在晚上跑呢,虽然在黑暗中在冷冷的水里游泳的滋味不是很好受,但至少没有危脸。

然后呢?她只能向拉兹游去,那儿离梅森。杜。拉克最近。她当然不可能爬过那些高耸的岩石壁而进入西班牙,而他们一日发现她跑了,他们肯定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她,这是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的线路。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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