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91-95)(4/5)

,直截了当地提出他的另一个提议:“我送你出国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芬兰了吗?你可以在那里重新开始,以你的英语成绩,好好准备入学考试的话,还是有机会申请一个你喜欢的大学。”

“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是不是?想摆脱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你早就想甩掉我了是不是?你只是……”陈盈盈的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流,哽咽着说完后半句:“你是不是只想睡我,只是贪恋年轻的肉体,玩完就想丢掉?是不是?那些、那些说爱我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陈维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哭得梨花带雨,但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句句诛心,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胸口最软的那块地方来回抽插。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紧咬着牙站起身来,走到客厅的落地

窗前,看着窗外的草地出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来没有对陈盈盈发过火,即使是现在,他也不会向她发火。他明白陈盈盈只是失去理智口不择言,所以他更不能让自己也失去理智。其实,细想起陈盈盈说的话,她是对的。他只不过是以爱为借口放纵自己去贪恋年轻的肉体罢了!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断情爱的什么天神,自己只是一个连对她说“爱”都不配的中年男人。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越过红线去染指她,即使面对姐姐的苦苦哀求,他还是像一个禽兽一样地和她日夜纵欲。对陈盈盈来说,他的爱无疑是自私的,残忍的,不容拒绝的。

陈维新双手掩面,不知道他是无法面对自己还是无法面对陈盈盈。

陈盈盈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正想着说什么弥补一下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却听到头顶传来陈维新的声音,“是。”

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面对他,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表情,没有勇气去质问他,她只能痛苦地尖叫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向自己的房间。却不料跑得太急,上楼的时候拖鞋打滑,陈盈盈就这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她隐约间看到陈维新跑过来,却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94.执迷不醒

陈盈盈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她被洛北辰追杀,被班主任追杀,被面目模糊的父亲追杀,被好多同班同学追杀,她东躲西藏,四处逃亡,却无处可逃,他们把自己逼到一个墙角,伸出一双双手来抓她的四肢,眼看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她哭着要找方法挣脱的时候,陈维新走过来,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带她跑向光明的地方。

可是跑着跑着陈维新就不见了,四周只剩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清。陈盈盈慌忙地四处找他,大叫着陈维新的名字,他却突然从背后出现,推她跌进一个悬崖。失重的坠落感是如此真实,陈盈盈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刚刚梦醒便看到四周一片漆黑,陈盈盈更害怕了,慌乱中想要起身,却觉得下身一片刺痛,动弹不得。这时有人开了灯走过来,陈盈盈被一片白色刺得睁不开眼睛,只是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抱住过来的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那人没说什么,静静地回抱住她。陈盈盈却从抱着的身形和这个人身上甘草的味道分辨出来,那不是他。

她松开手,揉了揉眼睛才勉强在白炽灯下看清眼前的人。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叫她胆颤。

“你是谁?这是哪

里!”陈盈盈警惕地问道。

“我是陈先生请来照顾你的护工,我姓邹,叫我邹姨就好。这里是医院,你昨天受伤被送进来之后,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小心不要乱动,因为你的左腿骨折了,医生叮嘱过的。”眼前的女人温柔地解答了她的问题,陈盈盈迷茫地坐在病床上不知如何回应。

这是她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到,她好像快要失去他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医院醒来后,身边照顾自己的人不是陈维新,而是一个陌生的护工。她环顾四周,这里除了简单的家俱之外,什么杂物都没有,也包括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

邹姨以为她饿了,“陈小姐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陈先生叮嘱过我,等你醒了再去帮你买新鲜的食物,所以这里什么也没有。”

陈盈盈握紧拳头,却又无力地放开,只是问道:“那他去哪里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陈盈盈抿了抿干燥到开裂的嘴唇,强压下口渴的感觉,躺下身闭上眼睛,“关灯吧,我继续睡。”

“好。”

很快屋内就再次陷入黑暗,身下传来的疼痛提醒陈盈盈,自己即使只是想翻身都不可以。她睁眼望着头顶漆黑的墙面,望久了仿佛真能从窗帘后面透过的细微光线下看到墙本身的白色。她便这么一眨不眨地专注凝视着那片墙,几滴泪顺着眼角留下,很快就沾湿了身后的枕头

她在赌,赌他还会不会关心自己,只是这等待的每一秒都分外煎熬。

陈盈盈告诉自己,哪怕他直到出院的那一天才出现,自己都不算输。不,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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