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录(12-23)(13/22)

眸子、素蓝的衣袂……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与那尊裸女雕塑的妖娆姿态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淫靡而亵渎的画面!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理智的堤坝在汹涌的欲望面前轰然崩塌!他不再压抑,不再挣扎,任由那黑暗的、扭曲的洪流将自己彻底吞噬!

他颤抖着伸出手,探向自己的下身……动作粗暴而急切。

脑海中,是吴灼明媚的笑容,是那尊青铜裸女妖娆的姿态……这些画面交织、碰撞、燃烧,点燃了他最原始的、最卑劣的欲望!

他想象着将她压在身下,撕碎那身碍眼的素蓝旗袍,亲吻她光洁的额头、颤抖的睫毛、柔软的唇瓣……想象着她在他身下哭泣、求饶、挣扎……想象着她那双清冷的琥珀色眸子,被情欲染上迷离的色彩……想象着她完全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令仪……我的……令仪……”他粗重地喘息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说的罪恶感。

额角因激动而狰狞地跳动着。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他紧闭着眼,眉头紧锁,脸上交织着痛苦、沉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扭曲的快意。

书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压抑的低吼声,以及……那无声流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欲望之火。

昏黄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在墙壁上剧烈地晃动、扭曲,如同地狱里挣扎的恶魔。

那张皱巴巴的《毛毛雨》唱片,静静地躺在书桌上,黎莉莉甜美的笑容在幽暗中显得格外讽刺。

而那尊冰冷的青铜裸女雕塑,则在灯光下泛着淫靡的冷光,见证着他的亵渎与堕落。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死寂。

吴道时瘫软在皮椅里,浑身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大口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带着一种纵欲后的疲惫与……更深的、如同深渊般的空虚与自我厌恶。

他缓缓低下头

看着自己湿漉漉、沾满粘腻的手掌,一股巨大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他猛地起身,冲到角落的脸盆架前,疯狂地洗着双手!

水流冲刷着皮肤,却洗不净那深入骨髓的罪恶感!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阴鸷的男人

镜中人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扭曲的快意,眼神深处,却充满了自我憎恶和……一种无法摆脱的绝望。

“呵……”他发出一声低哑的、自嘲的冷笑。笑声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空洞而凄凉。

他转身,目光扫过地上那堆留声机的残骸,扫过书桌上那张《毛毛雨》唱片,扫过那尊冰冷的青铜裸女……最终,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

后院里,那只被锁在铁笼中的灰鹤“灼儿”,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穿透寒冷的夜风,吴道时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那声鹤唳刺穿了心脏。

第19章 自取灭亡

暮春的燕京大学图书馆,高大的玻璃窗滤进澄澈阳光,空气里浮动着旧书页的尘埃与油墨香。

宽大的榉木阅览桌旁,吴道时一身笔挺的深灰色军装常服,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他斜靠在椅背上,并未翻看面前那叠摊开的文件,目光沉沉落在窗外摇曳的梧桐新叶上,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靠近。

董云芝抱着几本厚重的洋装书,穿着一身月白细布旗袍,别着一枚简单的珍珠发卡。

她径直走到吴道时对面的空位前,微微颔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刻意的得体:“表哥,这里……有人吗?”

吴道时捻着烟卷的手指骤然顿住。

他并未抬头,甚至眼珠都未曾转动一下,仿佛没听见,也根本没看见对面站了个人

董云芝抱着书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指甲几乎掐进硬质的书封里。

巨大的难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心头。  她知道吴道时厌恶她,厌恶她背后的董姨娘,更厌恶这场妄图强加于他的联姻。

深吸一口气,强撑着镇定,自顾自地拉开吴道时对面的榉木椅。

椅脚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这声音终于让吴道时的眼睫动了动。他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皮,那目光如同最冷的寒刃,不带一丝温度地刺向董云芝的脸。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意外,只有深不见底的、纯粹的漠然。

像在审视

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有些碍眼的物品。

他薄唇微启,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这位置,有人了。”

她拉椅子的动作彻底僵住,保持着半弯着腰、手扶椅背的姿势,进退维谷。脸上精心维持的镇定瞬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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