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执棋人(5)(5/6)

现如今的一大难题啊!  “呵呵......”乔仲疏苦笑着点了点头,苍老的面容此时显得越发悲怆他怎

么会不知道娘亲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如今这局面,实在是难啊!

“说起来,像我这样来冯掌柜这里哭穷的老家伙,恐怕也不止我一个吧?”乔仲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像是宣泄心中的烦闷,茶水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却驱不散心中的郁结。

娘亲没接话,只是提起桌边的茶壶,将乔仲疏面前空了的茶盏重新斟满。  刚沏好的琥珀色的茶汤在盏中轻轻晃荡,热气袅袅升起,一时间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娘亲将茶壶放回原位,壶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片刻的沉

寂。娘亲抬眼看向乔仲疏,语气平静无波:“依照大人所言,倒不如上奏皇上,开了海禁这一政令。这些年,咱们私下里从海域出行往着外域的私船本就不少,往来吕宋和日本的私船也不少,官府明里暗里也查禁不住,这禁令早已形同虚设,再禁下去,实在没什么意义了。”

乔仲疏握着茶盏的手一顿,杯沿的热气熏得他眯起了眼。老人沉默片刻,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显然是在认真思量这话的分量。开海禁可不是小事,牵扯到朝堂各方势力,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乔仲疏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越发的有些难看,神色中也带上了几分为难:“此事事关重大,而且这海禁并非当今皇上所设,这可是先祖曾经定下的规矩啊。‘片板不得下海’的遗训如今还刻在太庙的石碑上,皇上即便有心,怕是也不敢轻易违背啊。”

乔仲疏并不反驳娘亲的提议,实际上他也觉得如今开海禁已然是最合适的解决办法了,乔仲疏面容纠结,苍老的手掌在脸上用力搓揉了两把,语气中染上无奈:“先不说那些守旧的老臣会如何死谏,光是太庙的香火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没有人愿意担上‘违逆祖制’的罪名,哪怕是皇上,也不例外。”

听到乔仲疏的话,娘亲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神情的变化,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一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淡漠的让人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看着娘亲神色如常的模样,乔仲疏反倒觉得有些紧张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搬出先祖的遗训这种话来反驳娘亲,娘亲多少会显露些失落或是争辩几句,可眼下这般平静,倒让人觉得心里头没什么底了。

乔仲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却发现嗓子里干涩的像是有东西堵在那里,让人发不出来声音,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罢了,此事我还是回去再仔细商议商议,总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恭送乔大人。”见到乔仲疏起身,娘亲站起身子,微微行礼,起身相送。  娘亲看着乔仲疏的身影走出房门,直到他人走出了明心坊的二楼,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娘亲这才转身回了三楼的房间处,她缓步走向木桌旁,端坐在木椅之上,吩咐着屋外侍候的婢女将烟罗喊来。

“夫人,您找我。”得到了娘亲的传唤,烟罗很快就走进了房间之中,她发丝有些凌乱,袖口还沾染着泥土,许是刚从药园里出来。

娘亲走到书案前,提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写着,娟秀的字体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在洁白的纸面上面。烟罗站在娘亲的身侧,目不斜视,

直直地盯着正前方的那方字画,绝不窥探娘亲笔下的一丁点字迹。

直到最后一笔收起,娘亲将宣纸放置在一旁晾干。半晌过后,她才将宣纸仔细地叠好,塞进一个黑色的特质的信封之中,然后拿起桌边的火漆,在烛火上烤融,将整个信封封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又用一枚刻着别样的纹路的印章按压上一个漆印,留下一个清晰的火漆印。

“你即刻出城,去二十里外的商会驿站,把这封密函交给钱老头。”娘亲将手中的密函递给烟罗,语气中少有的带上几分凝重,“告诉钱老头,让他秘密安排人手出海,切记不可惊动任何人。去到马六甲,跟佛郎机人谈购买火炮的事,记着,入夏之前,我要看到佛郎机大炮添置在咱们的商队里。”

烟罗双手接过密函,心底满是疑惑,她不大理解娘亲怎的突然想起来要做这些事情了,不过身为娘亲的贴身侍女,有时候眼色还是很重要的,主子的事情,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随便问。

烟罗没敢出言询问,她将那封密函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了自己贴身的衣服的内兜里面,朝着娘亲微微躬身,恭声应道:“是,奶婢这就去办。”

娘亲神情淡漠,盯着烟罗看了许久,随后又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有些阴沉的天空,自顾自地随口说来一句:“这个天,看来是要变了。”  娘亲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屋外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的雷响声,震得人心中发颤。

烟罗抬头看向窗外黑压压的天空,云彩厚重的像是要压下来,这都已经是十月的深秋了,怎的还会打雷,真是怪哉。

烟罗心底不禁有些纳闷,不过还是眼下的任务要紧,她朝着娘亲行礼,随后便转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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