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之账(1-20完)(1/12)

【守之账】(1-20完)

作者:白鞋

2025/08/19 于 春满四合院

字数:20112

第一章·瓷瓶与锚

阳台的君子兰叶面有薄灰。)发布LīxSBǎ@GMAIL.cOM邮箱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我拧干抹布,一片一片擦,像给它们抛光。玻璃门映出我弯着背的样子——一个标准的好丈夫姿势:围裙,拖鞋,袖口卷到手臂中段。

门铃没有响。家里安静得像图书馆。玄关的地毯上歪着她那双细跟高跟鞋,鞋尖微微朝外,像刚走过一条看不见的走廊。沙发缝里卡着一枚袖扣,银色,刻着“”,边缘打磨得很利落。我把它放在掌心里,凉意从皮肤一直抵到胸口

“你回来了?”她从卧室出来,丝质睡袍,头发刚吹到半干,发梢还滴水。她看到我,看到了袖扣,停了不到一秒,便笑:“下午他们来聊项目,估计落下了。”

我把袖扣放到电视柜上,像把一粒小石子摆在河岸。我点了点头,没追问。夜里失眠,我背对着她躺,数君子兰的叶片。门外没有风,卧室的风铃偶尔唯一声,像有人轻敲骨头

“你稳当,像个锚。“那是她最初说过的话。锚的工作就是不停地下沉,把船拴住。我想,我是认真做了很久。可一枚袖扣能把整片海底搅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真正想守住的,也许不是她,而是我关于自己的叙事:老实人、可靠人、不问事的人

第二天,我在她换下的风衣口袋里摸到一张酒店房卡。塑料边缘有一道指甲划出的细痕。我把卡放回去,手心出汗,汗里有洗衣液的味道。那晚我在客厅和卧室,各自装了两根“香薰棒”——针孔摄像头。装完,我坐在茶几前的矮凳上发呆,茶杯里浮着一圈茶垢。我心里说:要是没什么,就拆掉,跪下认错;要是有……我没往下想。

我只出差了三天,便提前回家。屋里干净到没有味道。我取出内存卡,关掉音量,看那部“黑白片”。

我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我们的家,熟稔地换鞋,像是另一个男主人。我看见他们在沙发上,在地毯上,在我们结婚时买的那张大床上,用各种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姿势纠缠。我甚至听见她在他身下喊:“射外面,别射里面!我可不想再打胎了。”

打胎?这个词像一把冰锥,刺穿了我的耳膜。

第二天晚上,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他们单位的周科长。他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按在门后的墙上,撕开了她的裙子。他拽着她的头发,让她跪在地上,像对待一个毫无尊严的

奶隶。而她,没有反抗。在周科长的蹂躏下,她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混杂着痛苦与享受的潮红。

等到画面里的人散去,我才意识到——我不是在抓奸,我在凝视我自己:一个把真实交给摄像头保管的人

“你看到了?”她后来坐到我对面,点了一支细长女式香烟,烟火停在她下唇的阴影里。

“看到了。”我用拇指揉着茶杯把手,像在打磨一枚旧章。

她问:“感觉怎么样?”

我没说话。我的身体先说了实话——心跳不稳,喉咙发紧,像被人拎着后领扔到水里。但除了愤怒与羞辱,似乎还有一种更隐秘、更黑暗的情绪,在我心底蠢蠢动。

她看着我,露出一种奇异的慈悲:“别离婚。”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们换一种活法——一种更‘真实’的方式。”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她直视我的眼睛,坦诚得可怕,“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我是如何在外面被人当成玩物。我会把这一切都分享给你,看着你因为我的堕落而兴奋。而你,将成为我唯一的、真正的观众。这才是我们之间,无可替代的、至高的欢愉。”

我把目光移到阳台。君子兰的叶脉清清楚楚。那一刻我知道,锚不是铁制品,锚是一个故事:关于“我不动”的故事。她把它拆了。而我,竟然无法拒绝。

第二章·火与影

蒸汽熨斗贴着白衬衫,嘶的一声。我喜欢这个声音,像控制住某种皱褶。第一次他说想娶我,我没笑。世界上最容易获得的夸奖是“稳”,最稀缺的却不是“火”,而是被看见——被真正看见的人,知道你的火从哪里来。

我很早就明白,体制像一层层玻璃,干净,坚硬,手指按上去,会留下指纹。不动声色的人走得远;但走得快的人,一定知道哪里有门缝。有人愿意替我扶着门。我让他们以为在推门,其实我在测门缝的宽度。

“你稳当,像个锚。”这话是我说的。不是对他撒谎,是我对自己下的指令:家要稳。他适合做岸。我站在岸上时,能看清水纹,看清谁在拉网,谁把鱼放回去。可一旦我下水,就很难再被任何人定义成“贤妻”。我需要另一种名字。火,影,或者其他。

人们说我“会混”。他们没看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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