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4)(11/12)

国佬够意思,难怪跑这么远来。”他挥挥手说:“走吧,别挡路。”

回程路上,我路过朱莉的百货店,买了一大块牛肉和几条腌鱼,寻思着在这儿没法过年,也跟洋人凑个热闹。我低声对她说:“茶叶送到了。”

她愣了下,眼里闪着复杂的光,低声说:“你真干成了?”

她多送了我一块咸牛肉,拉我进去喝一杯,好奇地问:“你咋做到的?”  我端着酒杯苦笑一下,低声回:“运气好罢了。下次可不一定帮忙,别指望我。”

回去路上我心里盘算着。这事儿能成,一靠前期攒下的白人信任,二靠圣诞节的空档。老卡特一家子这会儿还在南方各地跟士绅串联,南卡罗来纳刚闹着独立,其他州也忙着筹备联军跟北方佬拼,家里戒备松懈。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而且运气也是真的还行。

我只是抓准时机,利用马修的急躁和民兵的节日懈怠,才把珍妮弄出来。这算计我岂能让外人知道?我的动机跟朱莉他们不一样,他们图废奶,我只为私人恩义,冒险归冒险,可不能被他们绑死。

我从朱莉那出来,去了教堂参加祈祷活动,往教堂的塞钱箱里扔了10美分。  回到店里,玛丽把肉做好了一起吃,屋里暖乎乎的,斯蒂芬妮美美的说:“主人,这肉真香。”我笑了笑说:“过节了,吃点好的。”

我想想珍妮的父母,也想问问玛丽:“你也有

奶隶丈夫吗?”

玛丽很平和的说:“有过,那个男人还因为看到我被主人欺负,而和主人打了一架,然后他被监工拖下去绞死了,我也被卖给妓院。”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又觉得没法表达出来,晚上斯蒂芬妮依然在我怀里喜滋滋的享受我对她的宠爱,我对斯蒂芬妮说:“你听好了,我不许你和别的男奶隶结婚,也不许你喜欢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斯蒂芬妮娇羞的表示:“我,全都答应。”

我送给了斯蒂芬妮一双小皮鞋,斯蒂芬妮说:“主人,其实我自残也好,逃跑也好,都是我故意的,主人越是对我好,我越害怕,害怕这种日子会哪天结束,害怕主人要是结婚了,会有一个嫉妒我的女人,我更怕自己不再年轻了,主人会冷落我,我忘不了母亲衰老没用了,被白人女人打死在我眼前,我情愿哪天主人要是对我厌倦了,就用枪把我打死。”

我安抚她:“我知道,我一直在迎合你,而且我不是白人,娶不了白人女人做妻子,我会一直养着你,到你自然死亡。”

斯蒂芬妮说:“那主人也总会结婚的,找个黑白混血的姑娘也好,找个像你一样的梅蒂斯人姑娘也好,我是奶隶,只是主人的玩物,我不能奢望主人会一直宠我,我以前的主人都是只要结婚了,或者女人嫉妒了,就会卖掉我,每一次被陌生的男人挑选都让我对以后感到恐惧,我会尽量早点死,不让主人左右为难。”  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我知道她的恐惧,是我无论如何消除不了的,只能顺着她安抚:“那你一定要活到主人愿意杀了你的那天,在那之前你要给主人好好活着”

斯蒂芬妮居然表现出一种我难以置信的欣喜样子,说:“我早就开始幻想,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死在最爱我的,主人你手里。”

我只能继续安抚斯蒂芬妮,按照中国对家里老仆的说辞,很自然的对她说:“你放心,我会把你当半个家人看待。”

斯蒂芬妮听了这话,虽然感到难以理解,这半个家人是个什么含义,却也隐约的能明白我并没有把她当做财产,物品看待。

我送给了艾米一个布娃娃,艾米问我:“先生……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艾米看向斯蒂芬妮,刚才斯蒂芬妮那番话表露出的凄厉和绝望,让我都感到寒意。  我想说不会,可喉咙堵住,低声说:“我不知道……你还小,别想太多。”她咬着唇,眼泪掉下来,跑回墙角缩成一团。

我送给玛丽一件深色围裙,

玛丽说:“我好像是怀孕了,算日子应该是你的,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陈述个事实。”

我感到很欣喜,于是对玛丽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当自己的孩子抚养,可能会把他送回我家人那去。”

玛丽回了我一个冷笑:“主人,你这是又不懂这里规矩了,按这的法律,我怀的孩子是露西的奶隶,她拿去卖也好,怎么也好,都和你无关,这孩子生而为奶,我告诉你这个是,是想问问,你要是不舍得这样,不如我等他生下来就给淹死吧。”这又是个我现在无法回答的问题。

她们睡下后,我靠在柜台后抽烟斗,屋里静得只剩薄荷味和灯油的“噼啪”声。我闭上眼,想起十几年前,在洋行抄账,船上吐得七荤八素,背着账本跟在老通事后面。朝廷重用我,又防我,乡绅骂我汉奸,我熬出来了,可在这儿,我救不了她们。

老卡特和跟我一样,他们搞外贸,被内陆佬瞧不起。老卡特救我,拍我肩膀说我像“文明人”,因为我们都是夹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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