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5)(8/14)

动容。然后听说居然还打赢了,这胜利来得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我以前说起此事时,他还笑着表示不信:“满洲皇帝疯了,汉人兵也疯了,蒙古人更疯,你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南方的黑奶要是敢碰一下枪,就会被用鞭子抽到死,然后他的老婆孩子也会被卖到最残暴奶隶主那儿去。那些自由的混血杂种要是没有白人允许而私藏了武器,也会被绞死。”我想这南方迪克西的尚武,怕是多半从防奶隶造反里来的。

我看他这戏瘾也过了,面子也有了,便提出告辞。他挥挥手,也走出帐篷练习骑马去了。我看到帐篷旁边亨利正在烧水做饭,掏出随身带着的几个硬币给他,说了声:“保重。”

亨利一愣,会意地一笑,拽了下我的袖子,我转身离去,心想我在这认识的人,现在走了一个,此一别,下次就不一定还能相见了。

过了几天,我抽空去码头帮马里诺搬货。歇下来时,我靠着箱子,低声说起霍华德

那天拿斯巴达300勇士自比的事儿,说他觉着南方儿郎跟斯巴达似的,靠热血就能荡平北边。

马里诺听完,擦了把汗,哼了声说:“这自夸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南方佬老爱拿古时候说事儿,可惜过了那时候了。”

他在一个箱子上坐下来,点了一斗烟,眯着眼瞧着远处说:“我在意大利见过打仗,枪炮一响,你再勇猛也没用,身上不过多几个大窟窿。斯巴达那套,刀对刀拼血性,搁现在早不顶事儿了。火枪一排排扫过来,大炮轰得你骨头都不剩,哪还轮得上你耍个人勇敢?”他吐了口烟,冷笑几声:“时代不同啦,这帮家伙还没瞧明白。”

我不解地继续追问:“他还说南方人天生是贵族骑士,能以少胜多。”  马里诺弹了弹烟灰:“骑士?算了吧。这些人哪是什么贵族,不过是一帮商业投机者罢了。靠着拼命压榨黑奶,种点棉花卖出去,眼下暴富一把,日子过得像贵族,撑不了多久。他们这生活,靠的是榨干人,哪来的天生战士?斯巴达好歹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这帮家伙,满脑子想的不过是钱罢了。”

马里诺继续话里带刺地说:“古时候那帮尚武的家伙,靠啥活下来的?斯巴达那帮疯子,连国王都得啃硬面包,睡帐篷,饿不死就行,讲究的就是个低物欲,自给自足!南方这帮狗娘养的算个屁?说是开拓地出来的硬汉,棉花一卖钱,就他娘的沉迷享受了!波斯的丝绸窗帘,法国的红酒,英国的马车。这帮庄园主,哪懂自给自足?粮食不种,铁不打,全靠榨干奶换那点棉花,活得像蛀虫,还敢跟斯巴达比?热血一过,就会原形毕露。”

马里诺顿了顿眼里冒火,低声吼:“老子从意大利来,南方庄园主那帮杂种老拿我当次等白人看,鼻孔朝天,嫌我这口音不正。可我小时候听的故事,比他们强百倍!你听过坎尼战役没?古罗马让汉尼拔那家伙揍得满地找牙,8万人都没了,可罗马人硬是咬牙撑下来,自己种粮,自己打铁,用自己人当兵,愣是从绝境里爬起来,把迦太基踩平了!”

他握紧拳头,声音发颤,“那劲头是意大利人天生的,南方这帮暴发户有吗?老子看他们不就是些棉花投机客吗,自以为有棉花就能要挟英国,法国,还贵族?呸!”

我低声说:“兴许你说得有点道理。”心里想,马里诺这火气不小,看来是被这里英语白人的排外给压抑很久了。

转眼到了3月初,我想起半个多月前跟霍华德聊时,我还觉着南军得两线作战,一边防北边,一边顾黑奶。那会儿是去年冬天的紧张

劲儿还没散,街上民兵跑来跑去,我寻思着万一打起来,店里怕也躲不过。可一个季度过去了,北边没动静,黑奶还是老样子,跑几个抓几个,没翻出啥浪

我想起国内发匪那帮家伙,破城屠官,硬是闹得天翻地覆,比起来,这儿的黑奶果然不值一提,我一个外人操啥心?黑奶这么老实听话,也不知道白人咋给管成这样的,难道真有天生下贱一说?

我近期有一次在给乡下一个庄园主送货时,随手拦住一个黑奶问他:“现在白人走了不少,你们打算何时聚义起事,也找个梁山水泊占住了,等着白人来招安,也封你们做官。”

这黑奶一惊,听不懂我在说啥,连连摇头:“不要害我,这白人有枪,有马的,我们连刀都没有,我现在虽然干重活还挨打,可好歹有个活路,要是伤到了哪个白人老爷,把我吊死就不值了。”

我想了下,没有武器啊,那也好办:“何不斩木为兵,揭竿而起,那时自然会天下云集响应,很快四方豪杰就会来和你们会合的。”

这个黑奶又一愣,还是不懂我说的啥,回复道:“你这红番真会说笑,豪杰是什么啊?除了奶隶,我就见过有的牧师还是黑人的,他给我们讲上帝让我们黑人好好给白人干活,让白人主子高兴了,就许我们死后上天堂,那时就能过好日子,不然下地狱里继续受苦。”

当晚我锁了门,走进里屋。斯蒂芬妮赤条条跪在卧室门口,金发披到腰上,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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