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11)(5/11)

极了,但最好别表露出来,心想幸好他们刚才研究怎么撬门花了点时间,我才能通过声音朝着大概方向随便打了几枪,觉得把他们吓跑就好,不想还蒙对了,要是面对面我还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

这个劫匪瘫在泥地上,右腿血迹斑斑,破呢帽滚在一旁,脸白得像刷了石灰。他捂着腿,哆嗦着,嘴唇抖得吐不出整句话:“别……别开枪!先生,饶命!”  我冷笑,枪口抵在他额头,冰冷的枪管压得他眼皮乱颤。我低吼:“谁派你来的?同伙在哪?不说,我崩了你,再把你扔给民兵,逃兵的下场,吊树上喂乌鸦!”

这个劫匪吓得一抖,汗珠子混着泥土淌下,声音像被掐了脖子的鸡:“我……我叫弗兰克,穷白人……逃兵!就想抢点钱!同伙跑了,先生,我错了!别送我去民兵,他们会吊死我!”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乱转,像是怕我真扣扳机,“我老婆凯莉,在南边村里,她能凑赎金!还有比尔,码头渔民,常在西角酒肆混……求你,放我条活路!”

我眯眼,枪口没挪,沉声道:“赎金?老婆?朋友?弗兰克,敢耍花招,你这条腿保不住。”他连连点头,脸皱成一团,嘴里哼哼:“不敢!不敢!我说真的!”

我无奈只能守着他一直到雅各布来上班,把看守劫匪的事交给雅各布,然后我去码头找到了安东尼问问这种事应该怎么处理。

安东尼来了,问了问这个自称弗兰克的劫匪啥情况,跟我说:“这号逃兵,民兵抓到就是吊树上,邦联现在缺兵,逃一个恨不得杀十个立威。报官?他们忙着抓黑鬼和废奶的,哪管你这破事?送上去,弗兰克死了,他同伙说不定回头砍你。私下弄点钱,吓唬吓唬,最省心。”

弗兰克赶紧接过话茬:“对嘛,我是来求财,就没打算伤人,只要你拿钱放了我,我肯定念你好,告诉周围的同伴,以后谁都别来。”

我点点头,心头踏实了点,安东尼这人,在萨凡纳的民兵里混了这么久,对这里规矩知道的肯定比我多。“行,你帮我看住这家伙,别让他跑了。我去找他老婆和朋友。”

安东尼踢了弗兰克一脚:“老实点,敢动,爷爷崩了你另一条腿!”他拖着弗兰克到后院,扔在柴堆边,绳子又勒紧几分,嘴里骂:“狗娘养的,尽添乱!”  我披上大衣,重新上好子弹,带上手枪,这才敢出门,来到弗兰克说的地方。我敲开门,一个白人女人探出头,三十来岁,棕色头发比较乱,脸瘦得颧骨凸出,灰蓝色的眼珠子满是戒备。她裹着破棉裙,手里提了一支喇叭口猎枪对着我,嗓门跟锯木头似的:“你谁?滚开!这儿没啥好偷的!”

我靠在门框上,懒得磨嘴皮:“你是弗兰克的老婆吗?他在我那儿,腿挨了一枪,说你能凑赎金。我叫莫林,码头跑船的。想让他活着,就痛快点。”  她愣住,手里猎枪哆嗦着垂下,眼里闪过慌乱,嘴唇抽抽:“弗兰克……那没出息的蠢货!我就知道,干这勾当迟早完蛋!”她咬牙,推开门,朝屋里吼:“进来!站外头算啥!”

屋里霉味呛鼻,桌上摆着几个粗陶罐,看起来确实不像有钱人家,白人女人屁股坐木凳上,自称凯莉,双手抱

头,怨气像火药桶炸开:“穷白人现在过得这叫啥日子,卖棉花的钱全让种植园主和城里老爷吞了!我们连渣儿都没!弗兰克当兵,邦联那点军饷,连条破裤子都买不起,鞋底磨穿了,补都没法补!前线死伤惨重,他吓得魂儿都没了。家里原本就靠他干活养活,征兵法令一下来,他去前线这几个月靠我根本养不起几个孩子,这才让他跑回来,民兵到处抓逃兵,抓到就吊树上!这又不敢让他住在家里,他不出去抢,我们全家得饿死!”  她瞪我,灰蓝色的眼珠子像刀子,嗓门尖得刺耳:“家里仨黑鬼,恶心死人!一个跑了,俩懒得跟猪似的,偷粮食,干活磨洋工!我得拿鞭子抽,抽得皮开肉绽,他们才肯动!那跑了的黑鬼,临走还偷了我半袋玉米,白人老爷吓唬我们,说不打仗,黑鬼造反,把穷白人都宰了!可打仗又咋样?田纳西、弗吉尼亚,血流成河,死的全是我们这号人!现在连黑鬼都敢瞪我,嘴里嘀咕啥咒语,我不抽他们,他们早反了!”

我现在缺乏耐心的不想听她抱怨,我对这帮穷白人迪克西们一向毫无好感,开战前就属这帮人对我态度最差,仗着一身白皮,天天跟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于是不耐烦的说:“少嚎了,凯莉。弗兰克在我手里,拿钱吧,码头的比尔,我也会找。你有啥,掏出来。”

凯莉咬唇,眼珠子闪躲,哆哆嗦嗦从床底下拖出个破木箱,翻出一小袋子邦联美元,皱得跟烂布似的,顶多值几块战前钱。她哽咽:“就这些……比尔兴许有点,他常在西角酒肆,跟渔民混。求你,放了弗兰克,他就是个吓破胆的蠢货!”  我掂了掂钱袋,沉甸甸的,心想这点破钱连船票都不够,但先收着,回头找比尔再榨点。凯莉的怨气,码头酒吧里听八百遍了,他们声称“这是一场富人的战争,穷人的厮杀”,而他们已受够了。

我收起钱袋,朝码头走去,希望能从比尔那儿弄点真正值钱的东西。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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