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12完)(14/19)

朗德·莫林,莉娜·埃里克,你们是否愿在上帝与众人面前,誓言相守,无论顺境逆境?”  我握着莉娜的手,沉声道:“我愿意。”

她低头,声音轻颤:“我也愿意。”

约拿一家和威尔逊上校在旁轻声鼓掌,孩子们的笑声像海浪般清脆。约书亚微笑着合上圣经:“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妇。”

仪式结束,约拿的妻子端来一盘椰汁煮鱼和几块玉米饼,算是婚宴。莉娜靠在我肩上,眼神柔得像春水,我低声说:“莉娜,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  她没说话,只是抓紧我的手,嘴角弯起一抹笑。

离开渔村前,威尔逊掏出那块金怀表,递过来:“莫林,这归你了……还有波士顿的钱,我会让人送来。”

我摆手,把怀表推回去,又递给他一张去波士顿的船票:“留着吧,上校,咱们算交个朋友,你欠我这份人情,哪天我落魄了,兴许还得找你还。”

他愣了下,一副诧异的表情说道:“朗德·莫林……我记住了。”

我转身没多说,带着莉娜回了码头,准备回萨凡纳。

之后的日子难得又太平了几天,夕阳下,她靠在我肩上,裙摆被风吹得轻晃,我教她写几个汉字,她歪歪扭扭地描着“家”字,笑得像个孩子。

可好日子没持续多久。7月中旬的一个清晨乔伊急匆匆敲门,他满头大汗,喘着气说:“莫林,卡特先生找你,庄园见,赶紧的!”

这时候找我,八成又不是好事。最近码头酒肆的闲话满天飞,报纸上更是坏消息扎堆:维克斯堡7月初投降,密西西比河落入北军之手;葛底斯堡会战,罗伯特·李将军的北进计划被打得粉碎,南方军折损惨重,退回弗吉尼亚。

卡特先生上次说的最后一搏,看来是彻底砸了。我看了眼莉娜,她正擦桌子,眼神担忧,我宽慰她说:“没事,我去去就回。”

这次卡特先生再次邀我一起去他的家族墓地看看,在他父母的墓碑旁对我说:“邦联现在还没到崩盘的地步,我和长子詹姆斯得留下来稳住人心。可前景你也看到了,维克斯堡丢了,罗伯特·李将军败了,海上封锁日益提升,南方应该还能撑几年,可已经很难翻盘了。我有渠道听说,今年8月以后,北军海军会对萨凡纳河口的封锁会更加严密,更难突破,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安排船,把我妻子玛丽安和两个孩子,爱德华和卡洛琳,一起送出去,先到拿骚,再转古巴。还有一批货,共20箱贵重物品,玛丽安知道怎么处理,乔伊也会带几个人跟着一起去,他看在我这些年对他还行的份上,会保护好我家人的安全。”

他继续说,声音冷得像冬天的风:“你是中国人,不必跟邦联共存亡。若还想为我们做事,去蒙特利尔的北方橡树商会,他们会给你新指示。”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些歉意,“莫林,不,中国洋行通事先生,这三年,你干得不错。南方……欠你一份人情。把我妻小送出去这件事完成之后,你和霍克,哈克两位船长,还有码头总管马里诺,会计雅各布,你们这些人就自行解散吧。”

我没多说话,向老卡特先生行了一个中式抱拳礼,作为对卡特老人家最后的敬意,我们的缘分应该就是到此为止了。

卡特先生手扶墓碑说:“你忙去吧,我要在这单独待一会儿。”

走到庄园门口,我向乔伊道别,感谢他3年来的照顾,乔伊领过来2个混血的女奶说:“卡特先生让我把洁琳和妮娜交给你,说现在家里人少了,用不了这么多家仆了。”洁琳我比较熟,妮娜在我印象里没见过,两人都只有20多岁,很年轻,也很漂亮,妮娜说她一直是在屋里服侍卡特夫人的,她看到过我几次,那应该就难怪了。

我路上想想,我确实不必留在这,难找工作是肯定的,何况现在整个美国南方都可能变成战场,这里是不能继续待了。我得给自个儿和莉娜找条后路。去蒙特利尔的北方橡树商会?还是跟卡特夫人去古巴?又或者就此散伙,找个没人认识的角落躲起来?

还是回中国,毕竟那里是我最熟悉的,重新开始应该不难,只是阿妮塔辉跟我走吗?

我回到住处收拾行李时,脑子里乱糟糟的。阿妮塔坐在我旁边说:“我知道你在愁啥。萨凡纳待不下去了,对吧?”

我点头,苦笑:“是啊,船队散了,我得想想后路。”

她咬唇,犹豫了下,声音轻得像风:“跟我回保留地吧。易洛魁的莫霍克部落,在加拿大有保留地,条件差,冬天冷得像刀子,可有我和我妈帮衬,落脚不成问题。部落不问你来路,只要你尊重我们的规矩,就能待下去。”

她想了想继续说,“不过……你最好对部落有点表示,比如买几个女奶,带回去让我妈收养。她的家族人丁单薄,收养能让她在部落里抬起头,振兴氏族。”

我低声说:“行,也只好如此了。卡特刚送了2个混血女奶,模样还行,你先劝劝她,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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