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415-427）（26/28）

也有些，正处在这一夜最沉的黑暗里。

帝国，一处山中，夜已极，渐落的孤月，被云雾遮掩，山中再无半点光亮，陷最沉的黑暗之中。

空山寂寂，非但无有声，连鸟兽虫鸣都止歇，唯有清风徐动，带起轻微的簌簌之声。

黑暗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的廓勾勒出来，与山林格格不，正是冬城山上威压众，恢宏巍峨的血车驾，此刻静默如塔，静静耸立在黑夜中。

先前威震四方的法驾，如今已是另一番模样。

阳火极，诛神箭释放的能量风，将车架上悬挂的残肢、皮、血尽焚焦炭，就连表面上那些鎏金、七宝，都因禁法被，直面了风肆虐，虽然时间不长，却好似被无尽烈火焚烧一，处处都是焦黑，遍布扭曲痕迹，大异早先霸气登场时的风光，成了威风丧尽的平阳之虎。

冬城山败走，这于天煞而言，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即使当年他会战中土各派，强势北返时，都不曾露出过这样的颓态，确实是颜面扫地。

面对诛神箭的威能，天煞直接发动秘法，跨越空间而逃，当下藏于山，没被旁看到，幸亏如此，否则横在中土武上几十年的恐怖传说，就要从此灭了。

之所以落这样的窘态，很大的一个理由，便是至今藏身车中的煞神，再也无力维持体面。

车驾之外，不时有电芒闪烁，跟着是如兽重喘，打夜晚的沉寂。

宏伟的法驾前，一道魁梧身影屹立，正是牛车。

即便在黑夜里，牛身影依然威猛，但每当电芒亮起，照出焦黑的半身，就露出他在诛神箭掀起的能量风下，所受的沉重创伤。

此刻，牛双足踏地中，宽厚的背部倚靠着车架，勉强维持站姿，铜铃大的血眼中不时闪烁电芒，周身电光流转，虽然稍显即逝，但电芒每闪烁一回，他的气息就平复少许，身上的焦黑也愈合少许，赫然正以这奇异方式镇压伤势。

法驾依然有禁法流转，不让当中的动静传出，看似内里无恙，却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在车厢内回响。

法驾之中的空间，被分隔成数块，各有用处，最中一间，四壁以黄金打造，雕刻诸般古佛、菩萨和罗汉法相，只是眉眼间都带着凶厉。

顶端以七宝装饰，汇成一副月星同在的奇景，本该终璨放光芒，纵是封闭室内，也璨若白，此刻却坠月隐，只余少许黯淡星光。

地面铺着厚实长毯，是以百兽皮混着皮制成，在极致柔软中，透着渗的血腥。

正中的一座鎏金莲台，花开九瓣，当中盘坐着一个并不健壮，甚至显得枯瘦的身影，任谁也没法相信，这会是四不祥之首的天煞。

不复往的威严，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气息，浓稠的血，不住从鼻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原本华丽的法袍，早就被

鲜血浸染，被撕扯开甩在一边，身上多道伤，腐烂见骨，流着脓血……这样惨烈的伤势，若非盖世修为镇压，换做普通地元武者，一早就没命了。

蓦地，一腥风卷起，打山间宁静，一个鹰首兽振翅降落，是搜魂六鬼之首，他绕开牛车伕，跪在侧面高喊：“上师！”

在北地赫赫有名的搜魂六鬼，都没能逃过诛神箭掀起的能量风，身碎骨了，唯有他功力较高，多撑了片刻，在最后关搭上了主子的顺风车逃走，保住一命。

天煞暂停行功，解开禁制，扬声问道：“外面什么形了？”

鹰首兽闻言，身子忽的一颤，眼露不安，却不敢不答。

“回禀上师，透过商会打探的消息，说是我们走后，太乙真宗白扬眉隔空一剑，发动七神衍天变，助在场中土武抗衡诛神箭，大多生还……”

“七神衍天变……那些贱畜，倒是命好……”天煞怒哼一声，没有多说，只是追问道：“还有呢？狼王那贱呢？还有那诛神箭是怎么回事？都没有说法的吗！谁让你打探这些了！”

“还有，还有！”鹰首兽愈发不安，连忙喊道：“天龙八旗，八旗承认一切都是他们策划，利用狼王引上师您南来狙杀……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

第四二七章.强者的屈辱

“呵！”

得了答案，天煞只是冷笑，“八旗……那群混账，就是一群软弱还自以为是的孬种，当年在北地就不是东西，南来之后，无复武勇，倒是学会族的花花肠子，益发诡诈了……不过，真以为这样就能奈我何？一群跳梁小丑！”

鹰首兽身子蜷缩，低着小心翼翼道：“他们还说……”

察觉不对，天煞沉声问道：“还说了什么？”

“说上师您被打成重伤，残疾而逃，走狗尽丧，连座驾都没能保住……”

“什么！”一声炸喝，天煞怒如雷，无形威煞狂涌，震慑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