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4)(1/20)

作者:樱庭一树

第四章2000年1月

小花与新相机

新年过后,风雪更加寒冽沁骨。.^.^地^.^址 LтxSba.…Мe╒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直到因为钟声回过神前,我始终坐在窗边座位上托着腮帮子,远眺自上空连绵飘下的白雪。

教室中的暖炉燃烧旺盛,将室内烤得热烘烘,外面却是灰蒙蒙的雪景,前方幽黯的波涛滚滚翻腾,寒冬中结冻的鄂霍次克海在眼前蔓延开来。

“小花。”

听见朋友的呼唤声,我没有回过头,而是微微举起握着自动铅笔的右手代替回应。放学后的高中生个个显得生龙活虎,我则是视线茫然地投向窗外如同漆黑冰霜般的大海。

“小花啊。”

人轻扯我的麻花辫子,我懒洋洋地回过头,名叫章子的朋友正探头看着我。“要去社团啰。”她说道,然后又重重扯了一下我的辫子。

“嗯。”

“……你就只会望着窗外。”

“外面看起来超冷的。”

我边嘟哝边站起身,卷起裤脚穿在制服裙内的运动裤鼓胀着。因为走廊寒冷得仿佛会结冻,于是我穿上大衣,拎着学校专用的布制书包向前走。我每到冬天必会有冻疮,肿胀的双脚套在鞋子里难以步行。再一次,我站在满是热气的教室回头看向窗外。

一整面的雪景。

彷佛一大群白虫不断飘至幽暗的海面。

应该停泊在海岸的海上保安局巡逻船,因为点点雪花的遮挡而无法清楚看见。我紧皱起眉头,一想到爸爸现在一定也很冷,顿时觉得泫然欲泣。或许是因为两人相依为命的关系,我有时候会将爸爸的事情当成是自己的事情一样看待。于是自己就会消失无影踪,内心在那当下唯有充斥着爸爸的身影。

当我因想象中的寒冷而浑身发抖时,朋友再次呼喊我。

“假如一年级学生迟到的话,会惹得学长姊不高兴的,快点走吧。”

“嗯……”

“而且小花平常已经老是迟到了。我们一起去吧。”

我点点头,跟着步入定廊。爸爸的气息随着窗户逐渐远去,我不由得涌出些许寂寞又难过的心情

我,腐野花即将年满十六岁。小学四年级前,住在北海道南西冲的小岛上。由于双亲及兄妹骤逝,散居在泡沫经济崩坏后的北海道的亲戚中,我由经济方面最没有顾虑的腐野淳悟收养。对我面百一切仍历历在目,但实际上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六年半之久。自认还是孩子

,不过我已经是个高中生了。

淳悟收养我的时候才年仅二十五岁,也没有结婚。纵使他说原本因为独身不能住进保安局的宿舍,而住在一间单房公寓,由于有了抚养的家人,才让他得以住进宿舍,但我觉得他其实过得非常辛苦。不过在小镇上的每个人似乎都认识,一位单身男性突然收养了小学女童,大家自然会纷纷投注关心,并同心协力养育我,大家也总是担心与关照着我和淳悟。

我住在北海道北东,从网走市沿海向北,一座孤伶伶处于荒野中、名为纹别市的城镇。我们在这一小座城镇的守护及和缓包覆下,相依为命度日

社团活动刚好在一小时后结束。经由我转学过来就一直在一起的朋友章子邀请,我莫名便加入了管乐社。入社的时候犹豫着该选哪样乐器,顾问老师推荐我选长笛,他说因为我的体型瘦小,需使力拿的沉重乐器对我来说会很吃力,于是我就听从他的意见,随便选了一个。章子选了小喇叭,她笑着说最近才好不容易能够吹出声音。

冬天的纹别天黑的特别快。进入一月之后,雪的重量和寒意遽增。从平房倾斜的屋顶滑落到道路旁的大量积雪形成一堵灰色围墙。在回家的路上,我和章子及同为管乐社社员的男同学晓,三个人小心着脚步以免打滑,慢慢地走在结冻的路上。

学校位在海岸附近,铺满白色贝壳的游步道,在夏天时经由光线折射十分绚丽多姿,现在则是被埋在积雪下,每踩一步便会发出沙沙的脚步声。沿路每户人家的屋檐下挂着排排冰柱。平房屋顶上耸立着四角状烟囱,浅灰色的烟雾朝向低垂的冬空袅袅升起。

三个人慢慢走在枯枝无叶的冷清白桦大道。

北海道纹别市人口仅有三万人不到,是名副其实的小城镇。没有百货,也没有电影院,几年前还在的小型车站也因为国铁民营化与人口稀疏的影响,早已变成废弃车站。古老的木造车站现在被当作公车站,大家要离开镇上时都会到这里搭公交车。一到周末,也可以坐车到单程就得两小时的旭川游玩。轮到爸爸在巡逻船上值勤不在家的周末,我便会朋友一同出门逛街购物。

沿海住家的停车场停放的不是车子,而是小艇。现在因为流冰而有受困的危险,所以船只不得出海,但在夏天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小艇在海上兜风的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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