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5)(4/13)

后面的前辈这时出来搭救,“大盐小姐,我们要拉下铁门啰,已经三点了。”她大声地说道,带着干燥的声音拍拍我的肩膀。“好的。”我起身对着不情愿的田冈先生说:

“她不讨厌我喔,今天早上我带狗出去散步的时候凑巧遇到她,我们聊得满开心的。”

“哦,聊什么?”

“那孩子好像对化妆有兴趣,问了我不少事情。虽然还是孩子,但果然是女生呢。”

话一说完,田冈先生便

笑着说:“是吗,小花会这样啊,哈哈哈,真奇怪。”一想到他将会随即告诉大盐爷爷这件事,两人大概都会高兴地笑着,我顿时感觉心情沉重。这些人简直像是那个穷酸震灾孤儿小学生的后援会一样,为什么这个镇上的男人,全都那么疼爱那个无趣的小孩??

一群潮湿又温暖的男人们,一味发挥爱心。田冈先生终于离去,我也松了一口气。关上铁门之后,前辈错愕地说:

“当警察的人还真很闲耶,他在这里晃了三十分钟有喔。”

“……他一定是想和美人聊天吧。”

撂下这句话,前辈无声地露出令人不舒服的笑容。看向窗外,流冰将海水分割细碎,经由日落余晖的折射,摇动着寂寞的灰色。

结算传票后,“清点正确!”前辈这么说道,大家纷纷高声地回答:“好。”我抬头看壁钟,快要五点了。整里完传票和会计文件,我匆匆前往更衣室。脱下制服后,这才终于卸下肩头上的重担,也脱离了紧缠不放的凝重气氛,感觉呼吸变得稍微畅快一些。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差不多该辞掉工作结婚了,还有为什么短大毕业之后我没有继续留在札幌的事情。现在的生活离我当初所描绘的成人女性生活差距甚远,大概是我选错了人生的方向。

如果我能有勇气一点不回到家乡工作,而是选择到都市生活,一定可以过着更多釆多姿的人生吧。现在也还不迟,我只有二十多岁,若到都市去的话,二疋有快乐的事情在等菩我。不妩该如此安稳的,这里安稳到令人想放弃,我厌烦着为什么连风都不肯为我吹动一些。

迅速换好衣服,从后门走到外面。停车场周遭由雪墙所包围,汽车常驶过的道路附近椟雪消融,因为泥巴和废气交混而黑扁一片。在冬天的尾声,积雪和泥巴相混并四处飞散,镇上会变得十分脏污。这样的时节,会让人觉得北国冬季的美丽奸像假的一样。太阳下山,仍残留白玉兄光的天空中,飘下了片片细小雪花。我一面注意避免泥巴飞溅到裙子上,然后坐进车子里,驶向耸立着比人还高的雪墙道路上。

穿越银行和区公所、法院密集的街道,背对着海洋在平缓的坡道上行驶。狭小平原包夹在冰冷大海和黑压压的群山之中,一离开镇上,就只剩下无尽的北方荒芜大地。因为放春假的缘故,好几团看似大学生的旅客,伴随着浑厚的引擎声超越我。这个城镇几乎没有观光客会来,每到春天或夏天,便有走遍北海道的年轻旅客光临,带着高分贝的引擎声,神采奕奕地越过我。当我将车子停在和淳悟

相约碰面的一间山边小咖啡厅的停车场,挂着都市车牌的奸几台摩托车也停放于此。说不定在旅客用的旅游指南上某处,也有记载着这间店的地址。

喀啷、喀啷,我打开大门,寂寥的声音响起。阴暗而尘埃满布的咖啡厅摆放着木制柜台和椅子,以及拿来作为桌子的报废太空射击游戏机台,倾斜的褐色柜子放着整套以前流行的不良漫画:正前方的座位上,看似摩托车车主的三名年轻男人坐在该处,他们寒冷地缩起身体暍咖啡,回头看见走进来的我,表情顿时进出光芒,然后慢慢地望着彼此。

老板从柜台里探出头,露出少了门牙的笑容,挪挪下巴指向里面的座位。我稍稍对旅客们笑了笑,随后走进店内深处。在最里面,聚集着常客的六人桌被灯明亮地照耀着,五、六名二十几岁的男人迈遢地坐在那里。看起来是本地男人,他们服装俗气而气氛冷漠,眼眸带着这块土地的人独有的丝丝晦暗,以及长年经海风吹拂的浅黑色厚皮肤。

“……很慢耶。”

低沉的声音传来。混在男人堆中的淳悟,衔着香烟慢慢地站起身。我很好奇男人聚集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淳悟从高中的时候就成天泡在这一间咖啡厅里,现在同桌的那些人也是n中时的死党……听说甚至连老板也是他们的高中学长。以我的情况来说,淳悟——当时我是叫他腐野学长——因为我小他两届,所以并不认识高中时代的老板,但是我从以前就认识聚集在这桌的男人们了。

“什么,是大盐啊。”

现在继承老家水产加工厂的一位老学长,从漫画杂志里拾起头看我。“……你好。”我打声招呼,他只是佣懒地应了一声。其余的男人不晓得在窃窃私语并低声笑着什么,暗自为朋友问的话题兴奋不已,淳悟也一同开心地发出阵阵嗤笑声。他将香烟执拗地压向烟灰红,力道重到甚至要让香烟不复原形般地捻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接着他缓慢地站起身。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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