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5)(9/13)

么叫做家人,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家人呢?”因为他这番话,上了年纪的男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家庭。我将散乱的餐具收进托盘里,又听见淳悟的声音。

“就只是还要或不要而已,我……已经厌倦了。”我忍不住竖起耳朵聆听,然而话语被男人们的谈话声遮掩而不清楚,无法传进耳里。

我捧着托盘快步回到厨房,正在搅动锅子的母亲怒声说:“你到哪偷懒去了?”我只是耸耸肩,再次于托盘上堆满餐点和酒。

回到接待厅时,年老男人们聚集在角落,表情凝重地暍着酒,主要是在谈论关于不景气和犯罪的话题。田冈先生淘淘不绝地表示,外国人在都市的犯罪率也逐渐增加,周围的男人们眉头紧锁地点了好几次头

“最近在纹别也有外来的人,基本上那些俄国佬的品性很恶劣,过来卖鱼又不知道又会做些什么,就算是偷了东西,或对老人家或是妇女小孩做出奇怪的举动,只要一回到船上,就再也抓不到他们。”

“不只俄国佬,放假时也有满多的蜜蜂族会过来吧,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骑着摩托车在北方大地奔驰的年轻旅客,因为引擎的噪音而被老年人称为蜜蜂族。我放下餐点,闲搭一、两句之后便微笑站起身。因为有在都市

生活过的经验,不像伯伯他们会对外来客保持警戒心;和俄国佬在酒吧碰面时,会用简单的话语随意聊,也曾无意间和来自都市的观光客成为奸朋友。在这个小镇上的男人,因为有着保护自己女人小孩的责任感,而对外来客抱有强烈的警戒心。相反的,对于一日一已经接受的人,大家都会对他的人生带有一份责任。因为欠债从都市破调到这里的田冈先生,在成为镇上的一分子之后,没有人会说他的坏话,甚至有着出事时也会在这样又小又温暖的拓荒者子孙共同体里,和田冈先生差不多同时期被丢进这里的,还有那个古怪的小孩。

我心想着淳悟不知何时从接待厅消失,才发现他原来坐在檐廊角落抽烟,旁边放著作为烟灰缸的啤酒空罐。小花娇小的背影紧挨在旁,没有任何声响,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似地自然依偎在一起。我单手拿着托盘,靠在柱子边注视两人清瘦的背影。

人好像都没有开口说话。小花也相当安静,幸福地眯起眼睛暍果汁。

我竖起耳朵,终于听见小花微弱的声音,那仿佛是从远方传来的波浪声。

“老师说因为身体会长大,所以一开始买制服时要买大一点的尺寸。”

“水手服吗?”

“嗯,是淳悟念过的国中吧?”

“这么说来好像是喔。”

“爸爸也有穿学生服吗?”

“当然有穿啊。”

“好奇怪,明明就是大人。”

“以前也是小孩啊。而且我的学生服有改过,内衬绣着一条红龙,有一点不良啊。”

小花发出轻快的笑声。我不可思议地发现,原来这孩子也会这样笑,我始终觉得她仿佛早就死了;或许只要待在淳悟的身旁,这孩子便会起死回生,再次活蹦乱跳也说不定。被大家接受成为共同体,大人和小孩也都亲切地照顾她,小花没有拒绝,却只是被动地顺从而已。尽管淳悟也安分地待在这里,实际上或许根本不在乎任何同伴的事情。这两人说不定很像,就像父女一样,就像兄妹一样。我顿时有种感觉,就是只要有彼此——只要有养女、养父就好的那种排除外人的冰冷氛围。

但是,为什么大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呢?或许打从骨子里温暖的人们,不晓得人冰冷的一面吧,大家只顾着警戒外来的敌人,完全没想到会有异物混在里头

接待厅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气氛更加地热烈。我喝着酒,享受这夜晚的热闹气氛。有一个人开始唱起了旧时的流行歌曲,我听着听着便发起呆来。

“这个奸难吃。”

小花喃喃说着,朝淳悟吐出舌头给他看。朱红唇办问伸出了桃色的湿润舌头,在月色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湿润光泽,舌头上有一颗小小的糖果。小花皱着眉头,疲倦地半睁着细长的双眼。

“很难吃?”

“很苦,是抹茶。”

“应该不会难吃吧,因为是老爹给的。”

“……”

“我看看。”

淳悟探头看着她的小嘴,自己也伸出了舌头。那和小花的不一样,他黯淡的长舌头闪着干燥之色。我抱着托盘,目瞪口呆地看那两人的舌头在自己面前交缠,早已习惯似地玩弄、品尝着彼此的舌头,然后小花吃的那颗糖果消失在淳悟的口中,小花则像什么事都没有般闭起了嘴巴,小小的手捧着果汁小口口地暍着。淳悟点起烟说:

“也不到难吃的地步。”

“可是不好吃吧?”

“这是大人口味。”

“不是,才不是那样呢。”

小花认真地鼓起腮帮子。

淳悟又抽了几口烟后,望着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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