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肉(1-12)(2/16)

我撕开吗?”

放下那荤馍馍,三藏合掌道:“我出家人,不敢破荤。”

女妖又问:“你一个出家人不敢破荤,怎么前日在子母河边吃水高,今日又好吃邓

沙馅?”

三藏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他不忍蹙眉答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马行迟。”

闻言,女妖眸光一沉,仿佛适才有层表象被褪去,语气也不再甜美,她淡淡问道:“你不吃吗?”

悟空蛰伏在格子眼后,越是听着两人言语相攀,越是怕师傅乱了真性,他忍不住现了本相,手持金箍棒喝道:“孽畜无礼!”

女妖睇着孙悟空又笑得痴狂,出手便是一道烟光,笼罩住身后的花亭子。

跳出亭门,她张手就是一柄三股钢叉说:“孙悟空,你好不识进退。我认得你,你是不认得我。”

这番话还真是大言不惭,叫他孙大圣嗤之以鼻。?? ?? 战斗多时,竟分不出一个胜负。孰料女妖将身一纵,使出个倒马毒桩,不觉的把大圣头皮上扎了一下。

“哎!”大圣痛苦地大叫一声,忍耐不得,负痛败阵而走。

被困在花亭子的三藏目睹一切,最后女妖得了胜,收了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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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抱头,皱眉苦面,叫声:“这妖女真是棘手。”?? ?? 八戒跟前问道:“大哥,你怎么打到一半就叫苦连天的跑了?”

悟空仍抱着头,还在叫:“疼疼疼。”

悟净猜测道:“是不是你头风发了?”

“不是,不是!”悟空疼得一整个脾气都不好了,暴跳如雷的反驳。

八戒只好又问:“大哥,我不曾见你受伤却头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悟空哼哼的道:“了不得,了不得。我与那妖女打到一半,见我破了她的攻击,她就把身子一纵,也不知是什么武器,一朝我头上扎了下,怎晓得变得这般头疼难禁。”

“只是你常夸口,说你的头是修炼过的,怎么就不禁这一下扎?”八戒趁机调侃悟空。

这呆子……悟空白瞪着眼说:“等着老孙收拾你!”?? ?? 以往这时候,师傅必定是要两人好好说话和解,悟净心想。他们是多么希望师傅回来啊。

好在最后悟净主动缓解了气氛,开口问悟空:“你别抱着头了,让我看看有没有伤。”

悟空摇了摇头,但就是不让看:“没伤,没伤。”?? ?? 八戒提议道:“我去西梁国讨个膏药,你贴贴。”?? ?? “又不肿不破,怎么贴膏药?”悟空拒绝。

八戒笑得嚄嚄叫:“哥啊,我的胎前产后病倒不曾有,你倒弄了个脑门痈了。”

唉,悟净收回先前的想法,这

里只有他一人担忧师傅!?? ?? “二哥且休取笑。如今天色晚矣,大哥伤了头,师傅又不知死活,怎的是好?”

“师傅没事。”悟空哼道,并将方才的所见所闻都转述了一遍。

“那妖女道:‘既不破荤,前日怎么在子母河边饮水高,今日又好吃邓沙馅?’,偏偏师父不解其意,随口答她两句:‘水高船去急,沙陷马行迟。’我在格子上听见,只怕师傅乱性,便就现了原身,拿了铁棒就打。”

沙僧听完,咬指担惊道:“这泼贱也不知从哪里就跟随我们来,竟连西梁女国的事情都知道了。”

“这等说叫我们好好休息也难以心安。”八戒干脆提议说:“还是别管什么黄昏半夜,不如直接上门嚷嚷闹闹,搅她个不睡,看她怎么捉弄了我师傅!”

然而悟空头疼,实在去不得。

悟净出声:“天色暗了,我们别先出击:一则师兄头痛;二来师傅是个真僧,决不以色空乱性。我们暂且在这山坡下的避风处待上一夜,养养精神,等天明再处理。”

就此三弟兄拴牢白马,守护行囊,就在这避风处安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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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放下凶恶之心,重整欢愉之色。弄着娇娆的步子,朝花亭子徐徐走来。

边走着,更是边吩咐道:“小的们,把前后门都关紧了。”又使两名支更,防守孙悟空他们;又叫女童将卧房收拾整齐,掌烛焚香。

“去请唐御弟进房吧。”一寸秋波望向他,女妖寻欢,唐僧寡欢。

对于他,女妖是又贪又怨。

她贪什么?贪一晌半欢,贪长生不老;她怨什么?怨他实在无情,怨他是名僧侣。

女妖带着唐僧,自顾自地道:“人们总说:‘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且和你签订终身,结为夫妇。”

三藏咬紧牙关,声也不透,那张冷脸似冬凌霜雪。?? ?? 步入厢房,他却如痴如哑,抬头举目,不看房里的床铺幔帐,不知有箱笼梳妆,女妖说出的雨意云情,亦漠然无听。

好和尚,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

他见佛,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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