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提雅之爱(1-5)(尘白禁区)（4/7）

a.me她低下，用近不可闻的声音说：“……她在等你。”

“嗯。”我将手从卡罗琳脑袋上放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来安慰她。她于是也牵住我的手，过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地放下来。

咔——

办公室的门打开，我走进去。

巨大的落地窗映着零区从未放晴过的天空，云层是灰白色，其中又有颜色更的，如同雾气的云飘过去。所有建筑都显得暗淡无比，灰白色的、黯淡的光从云层洒下来，透过落地窗，洒在昏暗的房间中。╒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

——陶靠在病床上，看着这样的景色。

从我逃离槲寄生空间站，到新恒提罗之行，陶在我眼中一向是一副

冷淡的样子。她的眼神，她的表，好像跟她的年龄与容貌一样，被冻在一层旁不可知的冰块下方。除去耶洛沙一役，她罕见地表现出热烈的感之外，她都将自己隐藏在这幅仿佛永远不会变化的容貌后面，用所谓“董事陶”的身份接受着世的审视。

我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般脆弱，原本顺滑的白发如今变得枯，她脱力一般躺靠在病床上，似乎卸下了一切的防备。与先前紧绷着的气势不同，一种仿佛放下一切的平静出现在她已浮现一丝皱纹的脸上。原本强势的董事陶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出现在这里，预备接受这个世界对她最终的判决。

周围的生命检测仪器正响着规律的滴滴声，属于世界树的医护员正站在附近，紧张地观察着显示屏上跳跃的线条。

瑟瑞斯正站在一处明显更大的仪器前面，双手不断作着什么。见我走进来，她向我投来一个温柔的目光。

我冲她点点，静静地走到陶的病床前。

“世界树成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不再离开这栋大楼了。”陶侧着，静静望着窗外的云层。她并不转过来看我，只是娓娓张，像在跟老朋友叙旧一般地说着，“我并不在乎董事会的其他在打什么算盘，我当时只觉得，在那崇高的理想被实现前，我不能让我，以及我脑中的知识就这么死去。于是我加了他们，加了“永生计划”。”

我静静地听着，陶继续说：“神格神经……曾经是一种拯救世界的手段。”

“在降临事件以前，二十世纪初，我的导师在战争后的一处荒地上，找到了最初的异常能量波动。”陶似乎是累了，轻轻喘息了两，这才接着说道，“导师没有在意……也或者是她看出了我眼睛里的渴望，于是将这种异常能量波动的研究主导权给了我。”

“一百年后，我的端粒修复技术吸引来了一批，派、奥米茄、舍塔、伊普西龙、德尔塔……他们需要更多的寿命，而我需要时间，资金，以及不会被任何过问的身份与场所。于是，“世界树”在几个各怀鬼胎的勾结下诞生了。”

大门再次传来声响，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到我身侧，我转过，淡色的发出现在我视野里，带来一阵奇异的花香——我曾在办公室的阳台上见过的，那株虞美的香气。

“……”陶也注意到芙提雅的到来，但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和董事会的“世界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充满了谋与邪恶计划的地

方。”

“泰坦物质的研究进行了一百年，我总算揭开了一层它的面纱：一种高维物质的投影，能够映高维模因来覆盖到已知的宇宙中。我同时初步掌握了控制与纵它的手段……也就是根植在你，以及你那些孩体内的神格神经。”

“一种异常增值的第二神经系统，相比起原本的神经系统，它更加坚韧，能够容纳更多的信息……甚至除此之外，他的存在本身便能够跨越目前类科学的极限，将类目前为止连接触都不曾有过的“模因”覆写和还原。用通俗的话来说，它能够让得到“永生”。”

“这对董事会来说是极致的诱惑，他们几乎毫不犹豫的将神格神经定为了终极目标。“永生计划”仅用了一次会议便敲定了，在这之后，我便将全部力投到对神格神经的研究中。”陶自嘲了笑了笑，“我一直说，‘我不在乎能一直活下去，我只是为了完成我的大业’，呵……面对永生的诱惑，这种说辞，或许只不过是我下意识的掩饰罢了。”

“泰坦物质，是能将幻想变为现实的力量，神格神经则是能够掌握它的工具。”陶躺在病床上，伸出着针管、夹着检测仪器的双手，悬在空中，仿佛握住了不存在的什么东西，“类曾在无数个黑夜中向幻想中的神明祈祷……而当神明真的出现在世面前，引导类、统治类之后，一切的纷争都将消失，一切的欲望都将被遏止。类将跟随着类自己创造出来的神明，掌握地球，掌握未来，掌握一切。”

“这就是我邪恶计划的全貌。”陶的手无力地落在床上，“一场幼稚的，儿戏的，以全类为筹码进行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