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弄色(15-16)(15/16)
不联合,迟早都会死在这场风之中。”
陆青沉默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子姿态,而是目光锐利地盯着我,似乎在衡量我话中的每一个字。
半晌,他缓缓道:“你要我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知道自己赢了一步。
“帮我找到沈清和,我有密信要送给他。”
陆青地看了我一眼,半晌,忽然轻轻一笑,伸出手。
“景公子,这一局,我跟你赌了。”
我伸手,与他紧紧相握。
“合作愉快。”
夜色沉沉,风已至,而棋局,已然翻开新的一页。
那年江南冬雪未落,东都街却已冷如刀割。
七岁的陆青,衣衫褴褛地缩在朱雀桥下,面前是一碗被烈晒得微微泛黄的米糊,他看了良久,终究没伸手去捡。他原是官家子弟,家学渊源,自小跟着先生习文练字,直到一夜家
失散,天地永隔,他成了个四处流
的孩子。
那,他沿街乞食,走得
晕眼花,竟跌进一条
巷里。巷中极静,连风都像凝住了,唯有墙根下一个白衣
站得笔直,仿佛早已等他多时。
那年约三旬,眉目如刀,冷冷注视着他。
“想活吗?”
这是他对陆青说的第一句话。
陆青怔了怔,没有哭,也没有求救,只是点了点。他的世界已经崩塌,所剩不过一
气——能活着,就已是本能。
白衣点
道:“好。”
他转身迈步,话音却从风中传来:“若你敢回,便再无路走。”
陆青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那一刻踏出的,是一条再也无法回的路。
寒渊。
这是江湖上鲜少被提及的地方。它不是门派,不讲道义,不传正统,它是专为杀而存在的组织。
楼沉渊——寒渊旧主,收他为徒,不为传道授业,只为磨刀成刃。
寒渊的训练狠毒无比,十名新弟子往往只剩三能活到月末。他们不是
,是未来的影子、死士、工具。
陆青在这种夜血汗
织中成长。他不哭,不喊,只是不断练武、不断强大。他很快从众多少年中脱颖而出,不因资质,而因狠劲。
可就是在那一众同门中,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却几乎以为
是看错了。
那是一次清晨练习,雾气弥漫的寒渊后山。
陆青正一默练三式连劈,剑花甫起,却忽然间感到一
极轻的风自他背后擦过。他猛然转身,一剑格开,却只看到一袭墨蓝的身影翩然而退,如水般滑
雾中。
“招式太死,绽太多。”
她的声音不大,却极清晰,带着淡淡凉意,如雪中落梅。
陆青皱眉:“谁?”
那自雾中走出,步履不紧不慢。她年纪比他略小几岁,身量清瘦,长发
鬓,眸若寒星。
“冷霜璃。”她语气平静,“你是新来的?”
陆青点,眉宇间浮现警惕,“方才是你,偷袭我?”
冷霜璃却不答,只淡淡一笑,那笑意中无半分调侃,仿佛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是怎样的。
“若我真是偷袭,”她轻声道,“你还站得住?”
陆青哑然,片刻后竟也笑了。
“好,我记住你了。”
子久了,两
渐渐熟识。
陆青练的是刀,沉猛刚烈,讲究敌一线;冷霜璃则修剑,身法灵动,出招无影无踪。两
格南辕北辙,却在彼此的身法与心意中,生出一种诡异的默契。
楼沉渊曾说过:“世上最完美的杀局,不在于手法,而在于两一心。”
他原是意有所指,可并未想到,这话在陆青和冷霜璃身上,竟成了半真半假。
他们开始被分配成小队,执行任务,试探生死。一次夜杀,陆青为挡冷霜璃身后冷箭,肩中一箭。
冷霜璃回看他,眸光罕见地动了动,低声道:“你傻吗?”
陆青嘴角带血,却笑道:“习惯了。”
“什么习惯?”
“你在我身侧,我自然往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短剑往回一收,迅速解决剩余对手,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拔箭。
她动作极轻,那一夜,他们在屋顶看着远处的灯火。陆青忽然道:“冷霜璃,你信因果吗?”
她想了片刻,答:“不信。”
“为何?”
“因为若信,便会怕。”她的声音,仍旧平静,“我们不能怕。”
陆青却喃喃低语:“可我怕你。”
她转看他,第一次没有说话。
那一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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