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弄色(24-25)(6/14)

部扭曲;一人回家半月后自缢身亡;还有一人至今未归,家中佛堂门上,留着手印与血花……一模一样的印记。”

她缓缓站起身,步伐极稳:“而你也在场。”

空影没有否认,只缓缓抬手,拨开窗纱一角,遥望远处阴云沉沉的山线,语气幽远:

“那门……不是为人而设。”

唐蔓回身,直视他:“那为谁?”

空影目光定在窗外,语声轻如钟声叩木:

“为……他们。”

一阵风吹过,掀起地上一角灰布,那孩子又发出一声呓语,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们……还在看着……他们……没走……”

唐蔓神色微变。

她从不信邪。但她知道,若连孩子都不敢回忆的梦——绝不会只是梦。

她缓缓抬头,看着空影的背影,第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空影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合起手中拂尘,似在合一段旧事,也似是在,为过去送终。

……昔年陇西,鬼火照山,千灯为路,万僧不归。”

“我曾,在那场光与影中,走得太近。”

唐蔓从镜心堂走出时,暮色正浓,夜未沉,风已凉。

天色微晦,胡同口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像是藏着什么不愿言明的低语。她回首望了一眼那间素静的医馆——空影没有送她,只是在她起身时淡淡说了句:“若真想查,伏云寺之下,自有痕迹。”

她当时未言语,此刻却倏然顿步,目光一沉,长袖微扬间,已唤来两名随行的捕快。

“备马,我们回寺一趟。”

“现下?”

“此事拖不得。”她语声不高,却透着不可置疑的冷意。

伏云寺不远,隔着东都最西的一座小山。月未升,山道阴沉,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却更显四野空旷。

唐蔓立于山脚,换下了官服外衫,披上一件灰袍,一步步踏入那幽径。两名捕快紧随其后,却不敢出声打扰。

夜风吹得枝叶摩挲,一声一声,像是有人在树下低声哀吟。

她没有回头

伏云寺依旧寂静。破旧的山门在夜色中像一双紧闭的石眼,冷冷注视着来者。唐蔓轻推门扉,旧木吱呀作响,那一刻,连风都似乎停了半瞬。

寺内空无一人,香案积尘未除,佛像依旧俯首低眉。血迹早已风干,但那气息——那股仿佛藏于庙宇阴影里的残魂——仍在。

她没有直接进正殿,而是径自绕过角门,走入日她曾站过的小院,那片原本堆满木料、柴草破布的空地。

她站定,回忆起空影所说:“那印记,非寻常血痕,而是‘阵’。”

唐蔓缓缓蹲下身子。

她昨日只觉这些血痕怪异,却未敢妄言。此刻清扫一番,剥开干涸血迹与尘土,便可见地砖之下,果然隐隐有刻痕。

细细连线、辨形,竟真似一个阵。

非正统佛门之阵,也非常见军中布势,而是……更古老的样式。

她轻唤:“拓印纸。”

随行捕快赶紧取出纸与炭笔,铺在地砖之上。唐蔓亲自按住,用最稳的手法,一笔一划地将这整块阵形拓了下来。

阵图完成那一刻,捕快悄声道:“大人,这……这不像什么善法之阵。”

唐蔓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阵心的一个符号,那符号像一个“目”字,又像一枚开裂的眼瞳,极为诡异。

她低声自语:“无影门……你到底是什

么东西?”

夜风拂面,佛殿之上的铜铃忽然自响,空无一人的寺中,传出一阵极轻极远的念经之声,又仿佛只是夜风穿过破瓦间的回响。

唐蔓望向佛殿,目光沉了沉。

“把拓本送至捕司案馆,调取前朝阵法与民间秘教图录核查。”她站起,掸去膝头尘土

夜已过三更,东都捕司衙署。

夜灯如豆,案房中静得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唐蔓披着外袍立在案架前,手中持着拓本,将其按在一册《秘阵图录》上,一页页比照核对。

旁侧的捕快抱来数卷旧卷宗,低声道:“大人,这是前朝三十三年所存与‘古阵血符’相关之案,一共七宗。”

唐蔓接过,只扫了一眼,就已眉头微蹙。那些案子几乎无一例外,都记载着几个关键词:“血”、“目印”、“失踪”、“迷障”。

她将一册名为《西边谷灵案》的卷宗摊开,手指一顿,落在一行旧字上——

“据当事人供述,夜中有目印浮现,心智混乱,同行者皆失,唯余其一人逃归,后续接手者为‘密线掌报人,秦淮’。”

唐蔓低声道:“果然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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