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山河谣 (21-24)(7/16)

岁荣似早有所料,避也不避,任冥河老祖掐住自己脖子:“老祖这么多年却没想明白?与其你我相争,不如协作共赢。杀了我,你出不了极天城,没有洛书,寻不得不死药,你女儿亦无法活过来。”

冥河老祖恨极了这小子,几次三番栽他手上,只想一把捏断他的脖颈,人在掌中,他又迟迟下不得力了。

“你有洛书?我凭什么信你?”

岁荣气定神闲,清澈的双眸直视冥河老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这是?”冥河老祖松开了手。

“河图的卦形。”岁荣将拐杖双手捧起,递到冥河老祖眼前,“河图我滚瓜烂熟,洛书却不得其解,左右我不需要那不死药,老祖助我渡过此劫,我助老祖得偿所愿。”

冥河老祖接过“期颐之厄”,打量岁荣,桀桀笑道:“杀夫杀女之仇,你还妄想跟我合作?”

“若是从前,我也不敢如此想。”岁荣坦率道,“厉刃川此等骄狂蛮横之人尚能忍辱求存,伺时而动,你说栽在我手上,

不如说是栽在他手上,只有心存信念之人才能帷幄大局达成目的,期间他又与多少不情愿之人合作过呢?他从始至终都是对弈者,我们这些明面上的赢家都是棋子。他尚能做到,我们又如何不能合作呢?”

看似商量,实则冥河老祖却没什么选择,要么鱼死网,要么同舟共济,他却不想轻易遂了岁荣的愿:“哼,白鹿庄的人,我可是不信。”

岁荣伸出小指,摸出荼蘼枝,猛地一划,鲜血四溅。

“你!”冥河老祖盯着地上那根断指,不知道这小子又要耍什么把戏。

岁荣疼得满额冷汗,仍举着颤抖的左手,竭力平静道:“百岁荣断指为誓,定帮你拿到不死药!”

“好小子……当是老身小瞧了你。”冥河老祖伸出左手与他握在了一起。

……

十二日后,兰州城似活了过来。

虽家家依旧闭门闭户,街上行人却多了起来,都做宋人打扮,开口说话却千奇百怪。

望春楼二楼,岁荣倚着窗棂,透过缝隙看着街上人头攒动,房门却开了。

英俊男子颀长身影,一身皮铠,内着乌金锁甲,敞着八块紧绷结实的腹肌,这打扮虽性感,却让人看不懂。

岁荣一阵恍惚,以为看到了大师哥,喉头一痒,男子坐在他面前,从怀里摸出牛皮纸袋推到他面前。

“趁热吃,跨了半城才寻到。”是厉天行。

岁荣感激又失望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拆,手上戴着遮丑的皮套,着实不便,厉天行便又帮他拆开,现出五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英俊少侠脸上是冰冷的,胸口却是绯红的,想来一路怕包子凉了一直捂着。

“谢谢……你吃了么?”

天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说吃或没吃,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难怪自己会将他看错成赢曜。

岁荣咬了一口包子,肉馅滚烫,溅着肉汁儿,在口中转了一圈,从喉头烫到了胃里,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历天行帮他斟满了茶,少城主全无架子,这些日子陪着岁荣,直把自己当成了个小厮,竟比行墨还妥帖些。

岁荣饮了一口,疑道:“盯着我做甚?你不练功了?”

天行见他还一副轻松模样,终于忍不住,压着嗓子问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你非要放跑四怪作何?让他们满世界说洛书在你这儿,现下不光武林,怕是各国都对你虎视眈眈,你不是泰山府君,这不是以身饲虎?”

岁荣

笑道:“我且问你,五仙教在吐蕃何处?天姆又在回纥何处?”

“……”

“是我们去寻他们快些?还是让他们寻我们来快些?”

“……”

确实,赶路都要月余,且两教恨透了极天城,即便寻到,也万不可能答应重回极天城麾下。

岁荣咬了口包子,又道:“你知宋朝这次换来的守将是谁?”

“好似刘延庆?并不如何厉害。”

“那你可知为何撤了种师道却换来个名不见经传的刘延庆?你西夏的监兵太子又如何死的?”

“……”

“宋廷虽蠢,却不是人人都蠢,你瞧这满街的江湖人士,两国交锋,兰州又是重镇,为何不闭城门,还任他们进来?”

历天行脑仁儿生疼,求饶道:“你别卖关子了,何事不能直言?”

“我故意放出消息待在兰州城,就是为了让宋廷设下了重兵埋伏,我是鱼的同时,想吃我的所有人也成了我的鱼,山海盟必然攻不下兰州城,我却可以等到两教皆来坐收渔利。”

“渔利?如何渔利?你可知凶险?”

岁荣笑意渐深,示意隔墙有耳:“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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