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山河谣 (34-37)(4/16)

陪太子读书,走个过场,无甚意思。

“且慢!”岁荣骑在鼓上大喊。

季知府蹙眉,正要怪责他扰堂之罪,师爷连忙附耳小声与他说了什么,知府又换了副谄媚表情招呼岁荣下来:“小师傅可有异议,不如说来。”

岁荣翻下高鼓,问道:“这赵二是何冤情也没个交代,如此仓促发落难平百姓气愤。”

百姓交头接耳,皆猜这小和尚是何来头,竟敢顶撞知府为难小霸王。

黄承闫见了岁荣两眼放光,膝行两步开始自述罪状:“原是

我年前捉贼时纵马过街,马避不及,踩死了他家黄狗。”

只是一条狗……

这三十杖还罚重了。

“不打紧不打紧!原就是个畜生,死便死了!是小的贪心,想借此讹人钱财……若小的当时知道是衙内……给小的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呀!是贱民之错,该是贱民挨打才是……”赵二生怕被黄承闫报复,竟争着求打。

黄承闫眼见表现不成当即暴怒,浑身一胀,麻绳崩开,他揪住赵二就是一顿恨铁不成钢的叫骂。

见这闹剧,季知府头都大了:“小师傅快快发落吧,这……这……”

堂堂一个知府,竟荒唐得拱手让权,这便是宋廷的官,难怪百姓委屈。

岁荣冷笑,悠悠道:“既是黄衙内误杀了赵二的狗,那便罚黄衙内做赵二的狗抵罪好了,若是三日之后赵二仍不怪罪,便算是抵罪了,正好由街邻们做个见证,若是走个过场可是不做数的。”

听闻此言,满场只听吸气声,连知府大人亦瞠目结舌张口难言。

若是让知州大人知道自家儿子给一农户做狗抵罪,不知这梧州城要如何翻天了。

黄承闫听此发落,反兴奋已极,拾起地上崩断麻绳胡乱往脖子上一系,另一头硬塞到赵二手里:“大家做个见证,黄承闫今日起就是赵二的狗了。”

赵二握着麻绳只觉得烫手非常,此模样又被跪在地上的黄承闫一吼:“怕老子作甚!老子说到做到,你若敢辜负老子决心,小心老子将你抽筋扒皮!”

做狗做得这样硬气的,天下怕是只有黄承闫了,赵二战战兢兢,应不是,不应也不是。

岁荣拍了拍赵二的肩,他有鸡毛令箭,正好拿出来使:“黄衙内有心赎罪,你也莫负了衙内苦心,身子是壮了些也骇人了些,尽管当寻常狗儿教化就是,自有指挥使大人替你做主。”

这话说给所有人听,梧州城人尽皆知京城遣来特使,若是天塌有人顶着,他们也就不怕了。

赵二试着拽了拽,黄承闫果真起身,迈着四方步,昂首阔步地跟着走了,若不是脖上还系着绳,他这气势,真教人分不清个主次。

岁荣看着赵二牵着黄承闫招摇过市的身影,忽然想起了厉刃川……不知极天城现下如何了,一路过来竟没半点消息。

……

彼时,西夏皇宫内已摆开酒席。

李乾顺衣襟大敞,满脸烦躁地斜靠在龙椅上,好个完颜旻,竟这样大的架子,让他堂堂西夏皇帝等他一个区区族长

烦闷间,一道倩影自偏殿而来,提着食盒,一身珠翠摇晃宝光,人还未至跟前,美人身上香风已扑面而来,冷冽馥郁,让李乾顺心口堵着的浊气都褪了两分。

爱妃……怎亲自来了?”李乾顺长臂一拦,美人酥胸贴臂,娇软入怀。

沈春熙稳住食盒置于案上,娇嗔地锤了李乾顺胸口一记粉拳:“臣妾瞧这暑气渐长,便备了些消暑的饮品给官家解乏,倒不是什么名贵的物什,只是臣妾亲制,交予旁人臣妾放心不下。”

李乾顺嗅着美人发间香气,抬手打开食盒,冰块磊着一只琉璃小碗,碗中不知是何汤水,澄红透亮,正要当着爱妃饮用,春熙却阻了。

“官家……这饮品非得臣妾亲自来喂不可。”

李乾顺哈哈一笑,左臂搂着酥腰更紧:“好好,爱妃亲自来喂。”

春熙浅笑,媚眼如丝,葱白玉指拈起小碗缓缓递到李乾顺嘴边,递到嘴边时,碗壁已结上冰霜,澄红的水面漾起冰花,饮下喉头,唇齿微甜,一股子清爽冰凉蔓延周身,完颜旻的迟到他已全然忘了。

爱妃啊爱妃……”李乾顺将春熙打横抱进怀里,就这大殿龙椅就要亲昵,宫人们赶紧身子一缩,齐齐退到偏殿。

爱妃功力更进,真叫朕欢喜,可是又有什么花样等着探索?”李乾顺说着,顺势就要把春熙压在龙椅上。

春熙轻咬国主下唇,撒娇道:“臣妾与官家还有暮暮朝朝,何必图这一时。”

李乾顺只好罢手,坐正了身子,埋怨道:“那完颜旻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爱妃耳提面命,这等匹夫,朕岂能正眼瞧他。”

春熙顺着他的胸口,劝道:“官家雄才伟略,自不必与他个人见识,只当个不顺手的工具就是。”

李乾顺细想,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