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女侠列传 (卷二)之 银铃惊梦(22)(6/8)

石砖霹雳作响。但见剑锋莫名而来,逼近墨姑咽喉三寸。索命一刻,墨姑双眼凝空,气流停滞,身形疏忽一挪,任剑锋掩面而过。

待身姿初定,墨姑认清了剑客面目。此人散发乱髯,横眉怒目,一柄剑耍似天雷,大开大合,招招索命。

乱髯客收剑蓄势,另有二人自柳子歌与墨姑身后发起伏击。人各一剑,交叉穿梭,互有弥补,叫人摸不清路数。然而破绽就在出手一刻,柳子歌速速架起灼轮,缠头裹脑,拼下一招。

“砰——”

金铁交碰,激起一片火花,气浪掀得歪树落叶,满院唦唦作响。不待对方落地站稳,柳子歌抽枪回手,作棍横扫,正中二人头,将之击落。

“来者何人?”柳子歌一言既出,背后乌云袭月。

墨姑顿感冷风长吟,速将柳子歌牵扯身后,叮嘱道:“小心,切莫松懈!”

两支飞镖如墨滴般落来,正瞄向柳子歌与墨姑心窝。好在墨姑早有察觉,两支飞镖一手接下,遂一招斗

转星移,将飞镖通通反射来处。这一头动如雷震,那一头不动如山。却见云开月明,柳子歌喝道:“何必负隅顽抗,快快现身,说明来意!”

“该问来者何人的是我们,该说明来意的才是尔等。”一高瘦男子走出杂草丛生的旮旯,手按肩膀,鲜血淋漓。看来方才为自己暗器飞镖所伤的正是此人

柳子歌与墨姑相视一眼,由柳子歌说道:“晚辈嵩山柳子歌,冒昧拜访。见诸位身手,有衡山剑法之影,又有悬河派手法。晚辈愚钝,行走江湖未多时,斗胆请教几位前辈究竟是何门何派?为何聚集于此?”

“你既说自己是嵩山门人,为何招式中不见嵩山本色?”使衡山剑法的乱髯客走来,目光咄咄逼人,“你若是细作,今日别想走出这扇门。”

“我们若是细作,怎会自投罗网。”墨姑眼泛寒气,“再而言知,倘若真交起手来,是谁走不出这扇门,还犹未可知。”

“前辈莫怪,天下功夫无奇不有,晚辈这几手都是小把式。”柳子歌在墨姑与乱髯客间打圆场道,“江湖中人,见面即是缘。方才交了几手,多有得罪,伤及诸位前辈,还请见谅。墨姑,分点金疮药于诸位前辈吧。”

“先前冒犯了。”墨姑利索作揖,掏出药瓶,交于高瘦男子,“一日一副,半副外敷,半副内服,不下两三日即可痊愈。”

“多谢。”

“尚不知诸位前辈何以聚集于此。”柳子歌暗中四顾,看清了此地暗伏几人,藏身何处,“不知诸位可与红拂堂有关?”

听闻身份被道破乱髯客一惊,喝道:“你究竟是何人?来此何意?”

“实不相瞒,昨夜漫步,偶然遇见一番凶杀,而死者乃与晚辈住同一客栈的女侠沈亚婕。晚辈虽与她非亲非故,也无心插手他人恩怨,可斩首沈亚婕的那杀手,却与一故人相关。奈何线索已断,唯一所知的是昨夜听闻的红拂堂往事。”

“若尔等是来找那杀手的,我只能道一声爱莫能助。”暗处立起一人,嗓音低哑,“被杀个措手不及的,并非沈亚婕一人。”

暗处之人现行,其手臂受伤绽开,血肉模糊,发出一股恶臭。昨夜,应当是他剖开了沈亚婕的腹腔,又为杀手所伤,以至于伤口受了沈亚婕满腹污物的感染。

“前辈这伤,若不立刻刮骨疗毒,将失去一臂。”柳子歌告诫,“腐毒入骨,危及性命。”

“多谢关心。刮骨疗毒并非易事,我暂且敷了些伤药,止住腐毒扩散,也不碍事。”那人徐徐走了两步,道

,“方才尚未介绍,我看告诉你也无妨。我等自五湖四海而来,各有门派,为剿灭胡虏而歃血为盟。红拂堂乃盟会分堂,那沈亚婕曾是堂中人。她背叛同胞,卖友求荣,罪该万死。我等将她除之而后快,以儆效尤。至于斩了她的杀手,我等确实不识,只知近年来,她与胡虏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昨日那杀手,多半是被差遣来杀人口的。”

“看那手段,杀手并非官府中人。”墨姑推断,“恐怕杀手为官府所雇。”

“且慢。”柳子歌忽然灵光一闪,“你可记得客栈中另有一人,是位女子,官差衣着?”

“你言下之意,莫非那女官差与沈亚婕相关,见她身处危机,怕其暴露风声,便杀人口?”墨姑恍然大悟,“如此便解释的通了。”

柳子歌一盘算,一拍掌,道:“不对,若沈亚婕一死,恐怕那女官差不会再多逗留。我们快回客栈,以免叫她逃了!”

“且慢。”墨姑多看了眼伤者手臂,道,“柳子歌,大师傅可教过你刮骨疗毒?”

“虽教过,可未尝一试。”

“前辈伤势危矣,不可不治。追寻敌寇,我一人足矣。你先照料前辈,若有消息,我便在客栈等你。”

“我伤无碍。”伤者声音低沉,“二位这份情,我心领了。”

“墨姑说得对。”柳子歌观其伤势,不容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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