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裙下(民国h)(01-15)(8/12)
去年她提议要离婚时,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竟然是姜珏。
姜珏独自一坐在沙发上抹眼泪,问她,“前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为什么要改变?你岁数已经不小了,阿爹阿姆总要老去,以后你一个
可要怎么办?”
穆长风的母亲冯锦珍神既尴尬又难过,握着她的手:“辞沁,娘不是那个意思,那些
子总越不过你去的,他们身世可怜,暂时留下来也只是为了给我们穆家留个后,之后就把孩子抱给你养,你看可以吗?”
她要离婚的消息一出,四周所有的目光骤然聚焦在她身上,无一不是觉得她傻气。
时间一久,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竟也觉得傻得厉害。
这不是她。
真正的赵辞沁,可以是十几岁时勇敢追求所的模样,可以是几年前谋划去南方时一身的孤胆与期盼,但不该像现在这般,
渐沉默而消瘦。
光线被掩藏在厚重的云朵之后,窗外的影逐渐将整个空间笼罩在其中。
赵辞沁站在门边,她的视线最后一次从穆长风锋利邃的眉眼一路向下描绘,停顿在他衣领处突起的喉结。
许久之后,她说:“因为我对你已经生不起任何意了。”
穆长风一怔。
“你说什……”
“抱歉。”
赵辞沁转身离开,下楼时她的步伐很快,甚至没跟等
待在客厅的姜珏打招呼就匆忙跑出家门。
鹅黄色的旗袍裙摆在跑动时微掀起一角。
“辞沁,你……”姜珏站起身来,她吩咐旁边的佣:“快去追追大小姐,别让她出事。”
佣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姜珏焦急等了会儿,就见穆长风从楼上下来。
他看上去更冷了,眉宇间渗透着一丝低气压,对待姜珏却还彬彬有礼,主动喊她:“阿姆。”
“你们谈了什么?为什么辞沁会突然跑开?”姜珏又气又怒,眼眶忍不住红了,“这里是她的家呀,她又会跑哪里去?”
穆长风从未被这么劈
盖脸地指责,特别是这几年大权在握,这次回来连上海的官员都排着队准备给他接风。
但他竟然没有一丝怒气,反而看起来更像一个恭顺的后辈那样,只平静地立在她身前,道,“是我的错,我会把她追回来。”
“……”
姜珏怔了怔,她眼睁睁地看着穆长风朝她稍一点,然后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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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律所
司成律师事务所。
这间由司法部令拨经费组建的事务所一共只有三名律师,最年长的是柴益,民国前就做了七八年讼师,专门为起
讼状,后来民国律法和行业规范初步完成,才考取律师执照。
柴益穿着旧式长衫,为不苟言笑,工作的时候却很认真,他敲门进来的时候徐醒才刚从饭局上回来不久,正伏案翻阅着文件,对面玻璃窗模糊映出他金丝框眼镜下那双狭长、淡漠的眼睛。
“徐律师。”
徐醒放下钢笔抬:“怎么了?”
柴益说:“司法部的一桩案子你接一下,这本来是我的案子,但最近我夫生病,没
力接太多案子。”
平常律所会提供点心、为律所登报纸扩大名气,而同时,他们私接单赚取的律师费用需上
20%,另外当有案件当事方请不起律师,他们也需随时免费提供帮助。
柴益就是接了太多这类案件才一直名声不显,毕竟这类上审判庭却不请律师的,本身犯下的罪已经如洪水滔天,就像刺客应时馨刺杀民主党派领袖娄天意这一案件里,柴益为应时馨辩护,一时成为文诛笔伐的对象。
但这半年来,他妻子身体时好时坏,接连走访上海的大医院,还是没有多大成效,柴益为此连来律所的时间都减少了。
“知道了。”徐醒道。
柴益松一气:“多谢。”
他把所有资料放在徐醒桌上,这才想起来:“对了,我刚刚过来时看见之前找你做离婚诉讼的客户就在外面,她和杭知徽在说话,应该是来找你的。”
哪怕是民国新时代了,离婚案件依然不多,更何况有一方还是赫赫有名的少帅,柴益就记得牢一些。
沁沁?
徐醒彻底坐不住了,等他出去时,前台却只有杭知徽一。
徐醒定定看着虚空,心里忽然闪过怪异的念。
还是杭知徽先发现他:“徐律师,有什么事吗?”
徐醒问:“刚才赵小姐来过吗?”
“来是来过,但已经走了。”
“她说什么了吗?”
杭知徽摇摇:“没有,只是在这坐了会儿,我倒完茶回来的时候,赵小姐就离开了。”
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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