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红妆(14-19)(6/19)

她止不住地轻颤。她的膝盖和腰背都已达到酸痛的极限,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那份极致的羞耻与无助,在漫长的煎熬中渐渐耗尽了她的心神,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也变得有些混沌。她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几乎要失去平衡。

就在她意识即将陷入一片空白的边缘时,湘阳王手中的笔尖轻轻一顿。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缓缓落在宋楚楚身上,从上到下,将她通透地扫视了一遍。他看到了她因疲惫而泛青的唇色、眼神中的失焦与迷茫。

又望向案上点燃的香篆——已有半个时辰。

“起来。”湘阳王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而平静。

宋楚楚的身子猛地一震,那声音如同惊雷,将她从半昏迷的边缘拉扯回来。她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眼神勉强对上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结束了?

她尝试着活动僵硬的四肢,却发现它们早已不听使唤。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无力地晃动了一下,膝盖因长时间的跪姿而疼痛,身体也因脱力而踉跄。她努力了几次,却始终无法顺利站立,只能徒劳地支撑着。

湘阳王见状,眉头微皱了一下,起身朝她走了过去。他的手刚伸出,似是想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她肩膀的那一刻,宋楚楚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将早已失去力气的双腿发力,强撑着,颤抖着,竟真的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像一片被风吹袭的落叶。她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努力维持着清醒,即使双腿打颤,她也固执地不让自己倒下。

湘阳王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深邃的眸子微眯,静静地看着她这份倔强与抗争。他缓缓收回了手,目光掠过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声音依旧平静:“把衣服穿好。”

宋楚楚低垂着头,一眼都没敢看他的脸,视线只锁定在地上凌乱的衣衫。她弯下腰,动作迟缓,双手因为颤抖而显得笨拙。她一件件地拾起,努力将它们重新穿回身上。罗衫、亵衣、外袍,每一层衣物都像一层层的保护,试图将她被彻底剥光的羞耻感重新遮掩。

当衣衫妥帖,她才感觉到一丝微薄的暖意回归。她站直身体,双腿依旧酸软发抖,但至少有了遮蔽。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涌上喉头的哭意与委屈都强压下去。

她身子僵硬地福了一礼,动作因久跪而显得勉强和不自然。她的嗓音因疲惫与压抑而低哑,却没有往常的甜腻撒娇,也无求饶试探,只有罕见的寂静:

“谢王爷。若王爷无他事,妾先退下了。”

湘阳王闻言,冷笑一声,声中带着几分不悦:

“擅入书房,企图损坏砚台,换了旁人,早该受杖。罚你跪半个时辰,你还气起本王来了?”

宋楚楚咬了咬唇,心里委屈得像堵着一口气,低声回道:“妾不敢。”

他抬手似要触她,她却几不可察地往后退了半步。

湘阳王眸光一寒,沉默片刻,终是压下怒气,冷声吩咐:“来人,把宋娘子送回怡然轩,好生照看。”

第十六章 愉虐

事隔一日,宋楚楚依然闷闷不乐,隐隐感到受伤。

杏儿正轻柔地为她膝上的瘀青上药,昨日跪罚留下的酸痛至今未退。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何,心头郁结,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确实是故意摔

坏王府里的物什,只为引他注意。可到底要他怎样注意——要疼惜?还是要责罚?她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不是像昨日那样子!

此时阿兰轻步进了内室,低声禀道:“娘子,清风堂小厮传话,王爷今夜来怡然轩,让我们好生准备。”

宋楚楚眉头一拧,撇唇道:“回话去,我浑身酸疼,无法侍寝。”

阿兰虽面露难色,仍低声应下,转身吩咐小厮传话。

约一炷香后,小厮回返怡然轩。那小厮站在门口,眼神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拱手开口

“启禀娘子……王爷说——若伤重,就传大夫;若只是撒娇……就别误了今夜。”

小厮说完这句,垂着头默默后退两步,似是生怕下一刻就被团扇砸来。

宋楚楚听罢,脸颊“唰”地红了个彻底,气得一拍桌案,瓷盏跟着一晃,差点翻倒。

他怎么能……怎么能跟小厮说这种话!

小厮连忙一步三退,边退边说:“奶奶才只是照传王命……奶才先告退了……”

话未说完,早已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宋楚楚叉着腰站在原地,又羞又气地瞪着门口,半晌才咬牙骂道:“登徒子……无耻之徒!”

可骂完后,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根——滚烫。

当夜,湘阳王果然如言准时而至。

宋楚楚已然沐浴完毕,换上了一件轻薄的丝质寝衣。她正坐在铜镜前,静静梳理着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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