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凝霜(70-74)(14/15)

“还想再干一次的,看来今晚没戏了,罢了。”苟雄心想着,看着师娘已然睡去,便摸着两颗柔软滑嫩的大奶,将师娘抱进宽阔的黑毛胸膛中,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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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卫州滋阳县。

官道之上,车辚马萧,往来者络绎不绝。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蹄声与木屐声交织成韵。朱轮华毂的官轿前呼后拥,皂隶们腰悬铜锣,喝道声惊起檐下雀鸟;驮着丝绸茶砖的商队逶迤而行,骡铃叮当间,掌柜摇着算盘与伙计低语。挑夫赤膊扛着粮袋,汗珠坠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书生背着竹箱,墨香混着书卷气,望着路旁驿站的酒旗出神。江湖客腰佩长剑,衣角翻飞掠过摊贩,引得卖炊饼的老汉急忙护住竹匾;僧尼手持锡杖,在暮色里缓步前行,铜铃轻响惊散了路边觅食的鸡群。

而官道两侧的泥土地上,流民的队伍也如灰色潮水般涌动,和官道上的各色人群心照不宣的错道而行,一条官道,泾渭分明地隔离着雍州前线的流民和其他大兰百姓。寒风裹着沙砾,刮过面黄肌瘦的脸庞,褴褛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无声的呜咽。老妪拄着半截枣木拐杖,每一步都似要将最后气力碾碎在土里。怀中襁褓里的婴孩早已没了啼哭,只剩青紫的小脸贴着她单薄的胸膛。身旁少年伛偻着背,肩上绳索深深勒进肉里,拖着那口塞满破絮的木箱——箱底,还压着半块硬如石块的冷饼。一些流民们蜷缩着,在恐惧与饥饿中瑟瑟发抖,不知前路何方,只盼着那遥不可及的太平年岁,能如春日嫩芽,从这荒芜人生的裂缝里悄然生长。

一路走来,我已看过太多这样的景象。大兰百兆百姓,每日生生死死,莫说边境的百姓,即便是远离边境的州郡,近年来民生亦是日趋艰难。可谓春犁破晓,野老扶羸牛于瘠土,汗滴未入土,已被旱风蒸作尘。秋收时,

衙役鞭声催租急,谷场新粮尽入官仓,稚子抱空瓮,目望灶冷烟稀,唯见寒霜覆茅檐。挑夫踏碎三更月,肩挑百斤穿街巷,布鞋磨尽血痕深,换来糙米仅半碗。织娘机杼响彻宵,指尖茧厚如树皮,锦缎成衣入侯府,自身犹着补丁衫。烽烟起处,闾巷尽成废墟。百姓负老携幼,蓬头垢面行官道。稚子啼饥失母抱,老妪咯血倒荒丘,白骨曝野无人收,唯有寒鸦啄残阳,悲风卷破絮,流民如飘蓬。

我倚靠在苍树下,斗篷下拉遮着伪装过的脸庞,与往返的人流融为一体,无人在意。卫州与凉州雍州付州明京接壤,与凉州共同成为雍州的直接后方,因此也是流民官军众多。

“看这么多当兵的,估计雍州又要出大事了。”旁边歇息的几个汉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官军议论道。

“别多想了,朝廷说了,是将南方卫所的军队调至雍州换防。”

“老子不信,这个时候用南方军队对厉国大军,不是自寻死路吗?”

“大兰边军除了忠毅军、忠武军和少数几个卫所,哪还有能打仗的,早被当官的霍霍完了。”

“听说大将军正在演武,也许就是要趁此机会把南方卫所拉过来练练,看看有无可战之军?”

“希望如此吧。看看这些从雍州来的流民,真是可怜。”

“你别可怜他们了,或许不久咱也和他们一样。”

“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我说哥几个,听说了如今最大的江湖流闻么,天雪阁凝霜仙子一人一剑独战兰灵派五位长老啊!”

“当然听说了,整个武林,只要混江湖的,谁不知道。听说五大长老的合力一击被凝霜仙子一招月陨天殇就给破了,凝霜仙子真是神人啊!”

“我还听说凝霜仙子一掌就把章武皇帝赐给兰灵派的铜鼎给震塌了。我要是凝霜仙子一半的修为,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哈哈。”

“就你,还凝霜仙子一半修为。你这辈子能有仙子修为之万一就算了不起了。”

“不过凝霜仙子也够护犊子的,说谁要是杀了那个赵,赵什么来着,赵埙,她就诛谁的全族。”

“可惜凝霜仙子居然嫁给了凉州那个什么苟雄,真是白璧蒙尘、彩凤随鸡、玉簪落泥中。”

“凝霜仙子自有凝霜仙子的考量,你可惜个什么劲。”

“唉,俺这辈子,要是能碰一下凝霜仙子的小手,那死也值了。”

几个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你们几个说啥子哩,说给老子听听

来?”一个粗犷地声音突然传来,听起来就是个莽汉的声音,不过我听着有一丝耳熟。

“这位大人,我们几个随意闲聊闲聊。”

“听你们一会聊军国大事,一会又念叨凝霜仙子的,老子很是稀奇哪。”

“大人,我们就是几个跑江湖的,哪敢议论什么军国大事。告辞,告辞。”

几个人稀稀疏疏地走了。我发觉这个所谓的大人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在仔细观察我。我心中一丝不宁,伪装成如此,难道会在这卫州滋阳县被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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