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流合污(21-30)(6/13)
淹没整座城市。
司遥躺下来,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方闻钰最后看她的眼神——淡漠、疏离,彷佛她只是一个陌生。
她终于明白,他们之间,从来不是谁离不开谁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太骄傲,骄傲到宁愿失去,也不愿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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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春梦(h)
司遥站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俯瞰伦敦灰蒙蒙的天际线。雨丝斜斜地划过玻璃,模糊了远处金融城高楼的廓。她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身后传来键盘敲击声、翻书声、低声谈的碎语,这些声音像隔了一层薄膜,遥远而不真实。
“司遥,你的报告写完了吗?”同组的英国孩y凑过来,金发扎成俐落的马
尾,蓝眼睛里带着好奇。
司遥回神,扯出一个微笑:“差不多了,还差数据分析的部分。”
“你最近看起来很累。”y歪,“是因为方闻钰回国了吗?”
司遥指尖一顿,咖啡杯里的面轻晃。她没想到方闻钰的离开会成为旁
眼中的话题。
“我们分手了。”她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y愣了一下,随即耸肩:“,至少你现在可以专心冲r了。”
司遥笑了笑,没回答。
分手后的第二周,司遥开始强迫自己投学业。她每天早晨六点起床,跑步、冲澡、吃简单的早餐,然后直奔图书馆。她选了比别
多一倍的课程,经济学主修,法学辅修,课表挤得几乎没有喘息的空间。
教授们欣赏她的锋芒,同学们忌惮她的冷静。她不再参与课后的酒吧聚会,也不再和任何谈论私生活。偶尔有
问起方闻钰,她只是淡淡地说:“他回国了。”
彷佛他只是暂时离开,而不是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抽离。
夜里回到公寓,空的房间让她呼吸滞涩。方闻钰的东西早已清空,连他惯用的古龙水气息都消散殆尽。她站在客厅中央,忽然觉得可笑——他们曾经在这里做
、争吵、相拥而眠,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
。
她打开笔电,强迫自己继续写论文。萤幕的光映在脸上,冷白而刺目。
手机突然震动,她心跳漏了一拍,抓起来看——是哥哥司叙的讯息:
“妈问你圣诞节回不回来。”
她松了一气,却又莫名失落。
“不回了,寒假要实习。”她回复。
司叙很快又传了一条:“闻钰最近联系你了吗?”
司遥盯着那个名字,指尖发冷。
“没有。”她回。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停了很久,最终只传来一句:“照顾好自己。”
她关掉手机,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方闻钰回国后,像是间蒸发。他的社
媒体停止更新,共同朋友也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起他。只有一次,她在
夜翻看旧照片时,滑到去年冬天他们在冰岛的合影。照片里,他从背后搂着她,下
抵在她肩
,嘴角挂着懒散的笑。她记得那天极光漫天,他们在玻璃屋里做
,他的手掌贴在她腰上,温度灼
。
她迅速滑过那张照片,关掉手机。
学期结束那天,司遥拿到全系第一的成绩。教授在课堂上公开表扬她,同学们鼓掌,她微笑着道谢,心里却毫无波澜。
晚上,她独自去了常去的酒吧。点了一杯威士忌,不加冰。酒滑过喉咙,灼烧感让她稍微清醒。
“一个?”旁边传来低沉的男声。
她侧,是个棕发的义大利男生,
廓
邃,眼神带笑。
“嗯。”她冷淡地应了一声。
“介意我坐这里吗?”他指了指她旁边的高脚凳。
司遥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方闻钰——如果是他在场,会怎么做?他大概会直接搂住她的腰,宣示主权,或者更恶劣地在她耳边低语:“遥遥,你敢让他碰你试试?”
她勾起嘴角:“随便。”
义大利男生坐下,自我介绍叫r,是u的建筑系学生。他风趣健谈,不时逗得她发笑。第三杯酒下肚时,他凑近她,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要不要去我家?”
司遥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不了。”她站起身,掏出钞票放在吧台上,“我明天还有课。”
r有些错愕,但仍保持风度:“至少留个电话?”
她摇,转身离开。
冷风吹散酒意,司遥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手机突然震动。是一封邮件,来自方闻钰。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微微发抖。点开邮件,只有简短几行字:
“司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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