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妻镜(1-2)（11/12）

那温暖。

……

二十年后的夜羽只是个普通而已。自小父母离异的经历，让他很内向。

每天重复着无意义劳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想什么，又能什么。

一事无成。

回到家一件事是打开播放器，牧牧不倦地听着已经循环多年的音乐。

只有在这时疲惫的灵魂才得到舒缓。

安静下来后，心里总会胡思想。

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为何不尝试改变生活？外面的美好他根本就未体会过，何至于如此消沉？

难道一辈子碌碌无为，等到老了以后看着孤独的自己后悔吗？

但他不在乎。

他此刻最想的，是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影子。

——那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

妈妈。

熟悉又陌生的词。

很早之前，爸妈离婚后，他被分给了父亲，从那之后和妈妈见面就少了。

跟他生活最长的是爸爸。

爸爸很混蛋，喝酒，抽烟，赌博，嫖娼，除了不吸毒，很多恶习都沾染。

好的是爸爸却从未打过他。也许是愧疚吧。他当然也知羞耻。

夜羽二十三岁的时候，爸爸已经四十多了。

开始老了的爸爸这时才懂得珍惜家庭改过自新，呵，也许是考虑到以后吧。

反正他再也不参与赌博嫖娼，找了一份土木工作，天天迎着太阳打石，每天拿几百块的辛苦钱，只是不了几年就因为年纪大被踢走了。

爸爸变成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可夜羽也不知道父亲本来该是什么样子。

两的关系相当冷漠，平时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场面眼可见的冰冷，尴尬。

父亲晚上时有饮酒，喝醉了就背着儿子偷偷一个哭泣。

以前的爸爸是混蛋，但是现在他没办法怨恨这样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老。

孤独就像是一种诅咒，萦绕着他们。

有一道裂痕，从很早开始就横亘在两之间，阻挡他们的亲，彼此无法触。

你无法想象这样的家庭关系，没有可以想象。

他们冷漠，害怕，渴望，痛苦，得不到。

咎由自取。

夜羽怪不了任何。

错的是这个世界。以前他会这样说，然后就被嘲笑，用冷眼化作刀子剜他的心。

是的，这很中二，无病呻吟，是傻。

很好。

夜羽也这样认为，社会这个大染缸从不会放过任何，他也变成了自己曾讨厌的。

爸爸喝完酒，又开始躲在房间里低泣。

夜羽不想听。

带上耳机，一个坐在椅子上颓坐整夜。

……

来电铃声响起。夜羽看了一眼，脸上闪过痛色，却仍选择接通。

“喂。”

“小羽……妈妈在门……可以让妈妈进来么？”妈妈的声音十分柔和动听，正是他喜欢的那种充满母温柔的嗓音。

她说话显得小心翼翼，也许是因为愧疚吧。离婚后虽然未改嫁，他却听说妈妈私生活极为糜烂，在他撞见妈妈的丑事之后，再也没和她通话，直到今天她上门——虽然她最讨厌的爸爸也在。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的脸。”夜羽心里刺痛。

妈妈现实中的艳容和记忆中完全不同。

在他的想象中，那被黑影扭曲的心灵里，那个十分温柔，每天晚上抱着他，哄他开心睡觉。她绝对不会背叛他。

是的，背叛。

此刻，站在门的绝不是他母亲，而是一个被欲控制的怪物，空的，没有灵魂的怪物。

他不想见到她。

“小羽……对不起……不该让你看到那

些……妈妈对不起你……”夜羽挂了电话。

靠着椅子上坐着，糟糕的心如蚁群般爬上身体侵蚀体和熬夜的神，让他疲惫不堪。

很快进梦乡。

梦里，那熟悉的温暖感觉又回来了，像海水一样包裹着他。

那个影里的子依然温柔地抱着自己。

……

醒来时，发现梦中的无面竟然长出了五官。变成了一个容颜美丽的士。

这个是他血缘关系上的妈妈。

但夜羽觉得她不是，梦里的才是。

妈妈的眼角浸有两条淡淡湿痕，似哭过。

夜羽叹了气。看来是爸爸开门放她进来的。

命运弄。小时候爸妈水火不容，只和自己亲。过了二十年这种关系却微妙的变化。

爸爸也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