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个盲人木匠(虐男1v1)(11-20)(8/14)

的恐惧,身体就狠狠砸在水面上。

水漫过了头,耳畔闷堵过后是无数声浪迭起。冰冷蚕食着所剩无几的体温,鼻腔里灌流汹涌排出了最后的空气。

即便奋力挣扎,身下就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

越沉越深

越沉越深

这样的绝望陈挚经历过两次。

一次是得了重病没钱治,旁亲抱着小小的他往湖潭里扔。

一次是确诊失明成了废人,旁亲抱着小小的他往河中央抛。

“快睡吧,不早了。”

平淡的声音没有太多情绪。

陈挚拍了拍枕面,撑着身体侧躺了下来。

比电闪要迟上许久的雷响由轻至重。

猛然一个震天巨动就似即要山崩地裂一般——

“啊!”

乔佳善惊呼一声,落足跳下了床。

她躺在陈挚身侧,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紧紧贴在他后背。

过风钻入门底缝隙,穿出忽大忽小的哨声。

雷动暂时隐没在暴雨声中,不见任何迹象。让人不禁提心吊胆猜想它下一刻会何时降临。

箍在男人腰间的手暂且称得上老实。隔着薄薄的衣物,她的掌心甚至能触到那紧实肌肉的起伏,随着男人屏息的一瞬绷得坚硬。

她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背,最朴素的皂香盈满了她的鼻腔,在深入肺时莫名让她倍感宁静。

宁静到她险些点忘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演绎。

她在他身后搂着他,将她浑身绵柔的肉往他身上挤。

她故作颤抖,手中的力度又重了一分:

“陈挚哥哥

,我好害怕……”

她与他睡在一起,抵得那样近。

她与他相贴,主动献怀。

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不信一个正常男人还会无动于衷。

乔佳善分出许多心思去观察男人的反应。

可等了许久,都等不来任何回应。

他就像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只是贴在他背上的耳朵听到了一阵心跳。

那心跳声音渐渐盖过了风雨,沉重急促、又狂妄。

陈挚的手覆于她手腕时,她是欣喜的。

胜利的号角才刚刚吹响,这欣喜还没持续到两秒。

握在她腕间的力度意图抽扯开她的手,她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反抗。

“陈挚哥哥!”

她没有顺从他的反抗,反而越搂越紧:

“小娃娃害怕了,就往爹爹妈妈怀里钻。爹爹妈妈好生哄,抱着护着,这从来都是我最羡慕的……”泪水沿着眼眶渗出,凝聚在眼角摇摇欲坠:“我没有爹爹妈妈,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小时候我就拿棉被围在身边,蜷在里头,幻想是妈妈抱着我。”

挖掘出埋葬在心底的记忆,一层层撕开自己坚硬的壳。

只为演绎出最精彩的假戏。

可演着演着,她时而会混淆真假。

骗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就像她装演坚强,能独自面对电闪雷鸣。

就像她装演薄情,不需要任何爱意滋养。

就像她装演劣性,露出锋利爪牙以此保护自己。

这一次,她装演的一腔青涩浓情

是只对他袒露的依恋:

“陈挚哥哥。以后我拉着你,不会让你跌进河水里。你能不能在打雷的时候陪着我,抱抱我?”

以后我拉着你。

不会让你跌进河水里。

牵遍全身的余震让他汗毛立起耳鸣阵阵。

潮海巨浪

他快挡不住了。

挡不出滚烫洪流充满心房,越涌越多,越撑越大。

即将要爆裂开来。

绽得满膛不堪。

不行。

不可以。

他不能。

不该生的念想不要生。

不该有的悸动不要有。

她无依无靠,她只是渴望亲人的呵护。

她只是把他当作哥哥,纯粹索求一丝净澈的温度。

仅此而已。

陈挚这么想。

逼自己这么想。

壮硕的身躯在微微挪动。

他在挣脱吗?

她的努力都白费了?

浪费在他身上的表情都是笑话?

乔佳善心底一悬,深吸之下颓然接受了自己败落的现实。

她脑袋里已经用最难听邋遢话骂遍了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

甚至萌生了要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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