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渡(22-42)(8/19)

撤退,捂紧自己的底牌,只等坐山观虎斗。

山清水秀,流水潺潺,远离了外面纷扰的战乱,小木屋安逸得如同世外桃源。

郁郁葱葱的树木中,一个老者徒步而来,敲开了门,送上了两碗热腾腾的云吞面,“姑娘,老头子今天特来告谢的。”

阳光暖融融的,飞鸟扑朔了一下翅膀,落下三两片树叶。

宋二接过盛饭的木桶,老者又从布兜里掏出了一副草药:“这是我那老婆子求来的偏方, 之前就治好了她的癔症,兴许对小郎君有用呢。”

宋二冲他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待送别了老者,宋二将饭摆上木桌,屋里有客,那曾经率先造反的北疆镇北侯,一脸的络腮胡子,端着碗狼吞虎咽。

“好吃,妹子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

宋二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慢声说:“情况如何?”

“还好老子撤的快!”这大汉将碗重重一摔,来了气,“顾家发疯似的打我,我还委屈呢。当初为了打下那顾浅渊守的城门,老子用了多少猛将,腰也快给我打折了,差点老底儿都擞搂出来了。”

“我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妹子有情况定要告知我啊。”

这大汉转眼间两碗云吞都下了肚,又说,“奇了怪了,我打扫战场的时候,死活没翻见那小侯爷的尸体,你说……”

正巧有人端着菜从庖屋里走来。

他住了声。

人头发剪得极短,只能在脑后扎一

个揪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白玉般的手搭着碗沿,眼尾折痕明显,山水画一般,只是抬眼间俱是冷漠,端着菜碗,仿佛在干些金尊玉贵的活计。

说话声停下了,手却开始抖了,堂堂镇北侯目瞪口呆,“他……他……”

宋二站起身子接了饭菜,慢慢应了声,“是他。”

人却旁若无人地坐到了桌旁,熟练地拿起筷子,点了一下碗,发出了一声脆响。

镇北侯一个激灵,只觉得腰子隐隐作痛。

宋二忙为他倒了杯酒,说道: “有用,大哥不计前嫌,手下留情。”

镇北侯倒也没计较这个,缓了一会儿,又观察一下,发现这人虽然还是一副矜贵的做派,但眉眼澈然如稚子,全然不见城楼上令人胆寒的狠绝劲儿,不禁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宋二想起那一晚的硝烟战火,囚衣浸的变色,一派血肉模糊的惨状,哑声道:“治好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大夫说是,摔坏了脑子。”

“脑子坏了?!”镇北侯惊得没控制住音量。

筷子又重重地点在碗里。

人生气了。

(三十一)还能吃肉

宋二一开始没想救的。

她一手策划了这次突袭,只是想给所有蠢蠢欲动的叛军打个响亮的信号而已。

谁知道顾浅渊竟然从牢狱里出来了,还穿着囚服,硬是带着少得可怜的守卫军扛下了几次进攻。若是再坚持久一点,怕是镇北侯就要铩羽而归了。

可惜在入狱的时候,身犯重罪而又没有家族的庇护,顾浅渊吃足了苦头,只咬牙坚持得浑身鲜血淋漓,终是不敌。

时至她马出宫,全身忽然撕心裂肺的的疼痛,情潮泛起,多走几步,愈演愈烈。

这感觉如此熟悉。

要么顾浅渊给了假的解药,要么这毒药还有不为人知的药性

宋二不得不策马返回,京城混乱得不成样子,大火熊起,到处刀剑声嘶吼声,宋二于尸堆里扒出顾浅渊,摸到了一点点的生气,身上的疼痛竟然稍微缓解了些。

她不得不带上顾浅渊,按照既定路线逃亡,一路断断续续地包扎。

等到了地方,专门找大夫来看,命是救回来了,人却傻了。

一开始还挺像那么回事,全身绑着绷带,板着脸不言不语,冷若冰霜的做派。

再仔细观察,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记得。

确实是傻

了的。

这个样子,毒药的事情是解决不了了。

也不能把人丢掉,一丢全身都疼。

宋二只得将人养了起来。

桃李村群山包围,隔绝外界,正适合避难养伤。

两个月后,绷带拆除。

宋二出去了一趟联系外人,推门回来,听到有人说话:“鱼。”

这声音熟悉得令她汗毛直立,她转了身,一下将人撞到墙上,拿手肘卡住了那人的脖颈。

顾浅渊被她抵着,垂下密密的睫毛望着她。

人对视了一会儿。

似乎,没什么大碍。宋二慢慢将手肘松开。

松开之后,却见顾浅渊将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背过身走了。

地上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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