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渡(43-66)(19/22)

执鞭,眼睛里没有半分善意。

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小秦将军,令牌在哪里?”

他问出这句话,却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抽了一鞭子。

鞭子柔韧,布满倒刺,一鞭下去刮出许多血肉来。

秦洲痛得抽气,他含着一口血沫,笑道:“令牌自然在我这里,可我看不到王爷的诚意。”

“谁不知你的狡猾,当初攻打城门,大兵未起,你先反叛,”王爷缓缓地说,“现下我只想好好折磨你,以平我心头恨。”

秦洲扯了笑,自是不在意。

他是个硬骨头,要是来硬的,他能粉身碎骨硬上百倍。

王爷又状似无意地说:“对了,顾浅渊的表现,还算自然吧?”

秦洲嚯地抬起头

王爷满意了,慢悠悠地说:“谁也没说顾浅渊恢复记忆了啊。算来,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都要废了。”

“全身伤痕累累,腿是断的,脑子也不好使。”

“我给他疗伤,治他的断腿,两年时间,大体是治好了的,只有脑子,是彻底坏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办呢,我只好把我知道的事情,一点一点讲给他听。”

“讲完了之后,还是什么也没记起来”三王爷学着顾浅渊的语气,“只一句‘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他就出发了。”

秦洲已经面露怒意了。

“如此,哑巴宋二,”三王爷凑近低声说:“我不会杀她,我要玩死她。”

他退后一步,微微仰了头,喟叹出声:“什么国仇家恨,我压根不在乎,我现在只想,只想把宋二踩在脚下,一如我当初那样。”

秦洲抬头望去,牢门外又走来两个人,一人身子婀娜如细柳,容色倾城,一人十分魁梧,一只鹰立在肩头,颇有种鹰扬虎视的气势。

得了,秦洲居然想摸摸下巴,分出一点闲心想,不知怎的宋二得罪的仇人全凑一块去了。

(六十二)屠杀

荷城是名副其实的边境之城,城墙修的十分高大,伫立着一座又一座烽火台。

入夜,一声惨叫倏然响起。

驻将惊而细看,只见城楼下,不知何时,有士兵沉默林立,一片又一片如黑云压境,竟绵延看不到尽头

驻将反应算快的,烽火台立时被点亮,熊熊狼烟四起,燃烧夜空,向遥远的京都发出求救。

--而屠杀是即刻开始的。

背信弃义且师出无名。

深露重,柔然的可汗在焦躁不安地踱步,而叛国的三王爷还在不紧不慢地喝茶。

“三王爷,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现在就突袭?”

王爷喝着茶慢悠悠地说:“我那侄子刺杀失败了。”

可汗说:“我就没想着他会成功。怎么着,那皇帝没杀了他?”

“没。”

可汗爆了一声粗口,“计划已经暴露,皇帝还留着他做什么?秦洲还没有说出令牌的下落,会不会已经……”

“嗯,”三王爷知道他要说什么,截了他的话头,“现在直接大军直压荷城,打他个措手不及,沿荷城、梁郡、陈郡一路,粮食全抢了,人全部杀光。

补给粮草,准备迎接……”三王爷吐出五个字,“王朝的精锐。”

可汗张狂一笑:“为此我已整整准备两年。且在边境开战,我方人数必定碾压,一旦得胜,进京都如探囊取物。”

三王爷皱眉:“没那么容易,需要可汗再分出一批精锐。”

干什么?”

“去北边,阻拦镇北侯。”

“……”

三王爷终于将茶喝完了,他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温和地说:“不要与镇北侯正面交战,想法设法拖慢他的行程。”

可汗一想明白缘由:“行,全按你说的办!”

他又问:“可否请王爷前往荷城督战?”

三王爷颔首:“自是前去,只是我与女帝有过几次交集,现不方便露面。”

可汗好奇道:“你接触过她?那女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王爷手指攥紧,不知想到什么,唇上却扬起清润的笑意:“……是个骚货。”

“哦?”可汗来了兴致,他露出笑容,追问道:“日日雌伏?靠男人上位?”

“是啦。”这人回。

(六十三)支援

浓稠的血浆顺着城墙沟壑蜿蜒流淌,守城士兵的断指卡在垛口箭孔里。

“南墙裂了!”嘶吼声穿透金铁交鸣。

透过烟火缝隙,杨世之看见驻将被三支弩箭贯穿胸膛,尸体挂在云梯倒刺上摇晃。重甲兵举着铁锤轮番轰击城墙,千年夯土正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杨世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内心涌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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