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渡(43-66)(2/22)

谁料盛和挣扎起来,手劲极大地钳着她的手,往她怀里塞了一块翡翠色的腰牌。

复仇。她流着泪说,盛稚,盛稚。

这腰牌重极了,仿佛盛家的血和骨,都匿在了其中。

如今幼女人,几番磋磨。

朝廷终是孤立无援。

守城之战,外面战火连天,混着血肉和士兵们的嘶吼。

宋二慢慢收拾了东西,一步一步往城墙上走,奇怪的是,每往城墙上走一步,厮杀声就弱了几分,甚至于在几层台阶下,就接近于寂静无声了。

这样安静的氛围,宋二负手踏步,不自觉地哼起了童谣:

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

她最后一步踏上,俯望,黑压压的叛军没有一丝声响,呆愣着,只有风声,在簌簌作响。

而从地平线压过来的,是火红的,烧着太阳似的的黑底烈焰旗。

旗风猎猎,仿佛百年的英魂全部浴火重生。

宋二慢悠悠地哼出最后一句童谣:

百年明日能几何。

请君听我明日歌。

翡翠色的令牌,最后是挂在了宋二腰上。

宋二摘了,将腰牌丢到城下,翡翠色碎成了一汪春水,清凌凌得像是敲开了一个序幕。

旧局已定。

新局开始。

你到底是谁?周执哑着声音问。

宋二负手,城楼下是世代权欲碰撞的硝烟与战火,背后是皇城百年的绵延与风华。

她不知是闯入者亦或是拯救者,城楼之上,享受着万人的瑟然。

笑了。

“我即是盛稚,又是安和。”

(四十四)顾浅渊的大火

这是一场大火,烧得红了半边天。

顾家小侯爷提枪走马,灯火水月之间,看见一双簇亮的眼睛。

她泡在水里,头发湿淋淋的,咳出了许多血,染红了衣襟。

“你是谁?”小侯爷问。

“盛稚。”

小侯爷顾浅渊,因为火中救了太子而顶顶有名的,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场大火中,他还救了遗孤盛稚。

并远远地送到了凉州宋府。

许多事情绊住了手脚,他再来看盛稚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年了。

改名叫宋嫣的盛稚越长大越明艳,最后艳丽逼人,倾国倾城。他去的几次,又看见了躲在暗处的,一个怯生生的小奶仆。

她好像是傻了的,又是个小哑巴,会揪着小衣角,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顾浅渊问:“怎么会有个小傻子?”

宋老爷子擦着汗:“是府里收留的小乞丐。”

顾浅渊走近了,去摸小傻子的头,那孩子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揪着衣角的小手,泡得皱巴巴的红。

这双眼睛,有点熟悉了。

“活太重了。”顾浅渊说。

“啊,是是……”宋老爷子点头哈腰地将小奶仆赶走了。

他那时不知道,人性的恶劣之处,在于处处有贪欲。

凉州宋府又是什么好去处呢?尽管他们对顾家忠心耿耿,可是天朝的公主,那是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贪念一起,宋府虽不敢杀人,但将送来的幼女毒哑毒傻,以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顾浅渊觉得小哑巴是个奶仆,傻呆呆的,虽然好玩,但没有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等盛家死侍找来的时候,天朝的安和公主,盛家最宠爱的小女儿,意识不清,受尽欺辱,已经当了傻奶两年有余了。

艰难的一系列的治疗,盛稚清醒过来,怔然良久:“阿一。”她喊侍卫的名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阿一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咬着牙流出了眼泪。

“哭什么。”盛稚光脚踏在地上,全身的筋骨一一舒展开来,“宋二,多好的一个身份啊。”

她只字不提吃了什么苦,只是短短两年而已,这瘦弱的全身灰败的女子,是再也看不出当年盛稚的一点影子了。

顾浅渊再来到凉州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半大的少年,模样是与日俱增的好看,春日凉风,冷冽鲜活。

宋嫣施施然上去搭话:“当年大火……”

当时顾浅渊以为宋嫣就是盛稚,他既将她从火中救起,是要担起责任来的。

他冲她笑了一笑。

只是视线她的肩膀,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少女,眉目不清,但棉麻裙束了一把极窄的腰,瘦弱的一只手能握过来似的。

他问:“她是谁?”

宋嫣问:“什么?”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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