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未央(47-48)(2/13)

的大床上,她久久不能入睡。

在这片惨淡的光影里,被子里的方晴蜷缩在床的中心,仿佛那里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狭小领地。侧躺着的她双膝紧

紧抵着胸口,双臂环抱住自己,感觉盖在身上的这条毛毯失去了作用。而她徒劳地试图用自己身体的微温,去抵御那从灵魂深处不断蔓延开来的、刺骨的寒意。

几缕干爽的短发垂帘在她的脸颊一侧,映着那游移的月光,泛着一丝病态而微弱的光泽。房间里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微响,只有她自己那沉重、压抑且极不规律的呼吸声,在寂静中突兀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冰冷的空气中攫取稀薄的氧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疲惫与绝望,仿佛她对抗的不是寂静的黑夜,而是某种沉重到足以压垮她灵魂的无形重量。

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要债人拼命砸门的声响在她的脑中回荡着。带着粗糙的气息和令人不适的锐利眼神,在让她紧闭的眼睑后反复、疯狂地播映着那些片段。

那些失控的瞬间,和那些激烈的缠绵让她此刻回想起还在晕眩。而那些她拼命想要否认、却又被身体每一寸肌肤诚实记忆着的感官冲击却像无法抗拒的黑色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裹挟着她,将她一次次无情地拖向那羞耻与罪恶感的深渊。

老杨那火热的气息和彼此汗液的湿滑,连同他粗糙手掌拂过她肌肤时留下的灼热触感,此刻都化作了淬毒的刀片,在她早已脆弱不堪、布满裂痕的坚持下,反复切割。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试图用现实的黑暗驱散脑海中的幻象,却绝望地发现,那些画面早已像病毒般侵入她的灵魂,盘根错节,无法剥离。

方晴的身体,仍在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这不是因为夜凉,而是因为内心那团混沌、矛盾、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复杂感受。她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些交错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作,回忆起那些她曾激烈抗拒、却最终在灭顶般的快感中彻底沉沦的瞬间。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近乎神经质地抚过自己的手臂和弯曲的双腿…

这里是她曾引以为傲的美丽象征,此刻却仿佛被烙下了某种隐秘而耻辱的印记,无论如何擦拭都无法抹去。尽管她的身体在之前的一些时间内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她的理智和坚守的道德。可真正体会到那汹涌的、陌生的舒爽波涛,时那么的令她愉悦乃至着迷,这些不堪的画面不断地冲刷着她内心深处那尖锐的羞耻感,将那道由伦理和誓言筑起的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在无数个温馨的夜晚,被另一双温暖而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指尖相触间,是无需言

语的默契和相守的誓言。这双手,曾经在无数个明媚的清晨,轻柔地为他抚平衬衫的褶皱,整理微翘的领口,指尖带着清晨的露水和脉脉的温情。可如今,这双手却像是沾染了无法洗净的污点,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再是鲜红的血夜,而是混浊的泥草。她猛地将脸深深埋进掌心,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脸颊,形成一种诡异的温差。泪水,终于冲破了自己拿摇摇欲坠的堤坝。

“之前是意外,而这一次呢?”她在心里一遍遍地质问自己,那声音微充满了无助和茫然。她想起自己最初的那个念头,那个看似微不足道、却最终将她拖入泥潭的妥协。

“还好…还好是最后一次…他都辞职了……”她抬起头,空洞地凝视着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想到了唯一能够安慰自己和解脱自己的答案。可她的内心,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撕裂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一半是那个在感官刺激中沉溺、放纵、甚至在某一刻感受到毁灭般快感的女人;另一半,则是那个被无尽的愧疚和自我厌恶反复折磨的灵魂。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浓稠、更加深沉。窗外那轮原本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已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只剩下边缘处一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晕,像是在无声地怜悯着她此刻的挣扎与痛苦。方晴缓缓地睡去了,平稳的鼻息和熟悉的环境终于让这个自己连哭泣的力气都几乎耗尽了的女人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弄,让方晴终于回归到某种平静的轨道。加上朱楠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笑声、他的温暖、他的存在,像一剂温和的药,慢慢填补了方晴心底的裂痕。

老杨的离开,像是一道无声的分水岭。方晴听说他辞去了小区物业的工作后,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个让她既恐惧又羞耻的影子。她的生活似乎真的在好,除了疫情所带来的阴霾。

渐渐的她开始按时上下班,和同事聊些无关紧要的八卦,周末会和朱楠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甚至偶尔会哼着歌学学做饭。这些日常的琐碎,像一针针细密的缝线,慢慢修补着她破碎的灵魂。她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那个被欲望和愧疚撕扯的方晴、之前与老杨纠缠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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