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9-12 [第二卷])(14/19)

,推桌而起。“既如此,盟主便随我们走一趟,瞧瞧此法可行否。在外边我便称赵公子了,还望盟主海涵。请。”走向房门,门牖应势而开,仿佛门外有只看不见的手牵引,止于当止之处,丝毫不见被气劲震开的失控弹动。

舒意浓抢先追上去,见竹篱外已无人影,诧然不过一瞬,忙与师傅并肩而行,低道:“这些事……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我谁都没说,连小姑姑也没……”

墨柳先生冷冷抢白。“不能让少主放心依靠,原是我等的过错,怎会是少主之过?但没同她说是好的,江湖诡诈,颇碍清修,此事便由我们来解决罢。”忽然停步,扬声道:

“赵公子,可否陪我走一段?劳烦少主带路。”把手一扬,径对舒意浓做了个“请”的手势,转向迎头赶上的耿照,再不看她。

舒意浓心知以他的自负,这气三年内能略消,都算好的了。谁也不能勉强墨柳先生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听完她的自白后青袍客并未拂袖离去,便毋须担心他背弃天霄城,但自己畏惧奉玄教而未向他求助,大大伤了墨柳先生的自尊心,非得让他在消灭奉玄教一事上出得大力、克建殊功,否则别想师傅能轻易放过她。

墨柳先生对耿照的态度格外不同,以他对生人的厌恶,最好的应对是无视,一动手就是打死,废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遑论出手考较、许他探视宝箱等,还居然主动邀少年同行,简直是难以想像。

“阿根弟弟受到重视”这点,莫名地令舒意浓心花怒放起来,连“师傅还在生自己的气”的黯然也略见消淡,心情转瞬间调适过来,欣然前行,把对话的空间留给了身后两人

“赵公子年纪轻轻,修为深湛,

不愧是‘刀皇’武登庸的传人。”

“前辈谬赞。”耿照正想谦虚几句,未料墨柳先生道:“我不识公孙家的轩辕紫气、神玺圣功,却与公子使的碧火神功有些渊源,料想此功非刀皇所传,不知公子是在何处习得?”

耿照闻言一惊。“前辈……认得碧火功?”

“火碧丹绝所生真气之致密,冠绝天下!”墨柳先生冷哼:“赵公子不辨同源内劲,莫非不是得自风行观正传,而是循其他鸡鸣狗盗的途径,巧取豪夺而来?”

第十二折、碧穹天幕,结以鳞素

耿照从未听过“风行观”之名,不知指的是门派或道场,但明栈雪在江湖上除天罗香之外,难保没招惹其他敌人,贸然亮出名号,不知将惹出什么事端,索性来个指东打西,混水摸鱼,从容应道:

“据晚辈所知,碧火神功乃出自乌城山虎王祠的绝学《虎箓七神绝》,录有功诀的真本以《火碧丹绝》为题记,故尔得名。

“晚辈所学,确是碧火神功,但晚辈曾立誓言,不得泄漏师承,只能保证来历并无不正,否则岂能见容于家师?倒是《火碧丹绝》真本失落已久,虎王祠岳家遍寻不着,前辈的师门若持有真本,或应考虑物归原主,以裨补岳氏祖遗被盗、含恨百年的缺憾。”言下之意,谁是蟊贼尚且两说,虽无一句恶言,可细辨字字都在骂人

哪知墨柳先生毫不在意,只耸了耸肩。

“横竖我也不是风行观本家,也就问问。我年少时因缘际会,翻过这部《火碧丹绝》,当时便是在风行观,从中获益甚多,但说到了底,我练的也不是碧火功。只是此功乃玄门正宗心法,应无速成的路子,好奇你是怎生练成的,随口吓吓你,看能不能掏出点儿秘辛来。”

耿照差点没给口水噎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墨柳先生却淡淡投来一瞥,连声啧啧:“你小子酸起人来,也没什么口德啊。”敛起不经意泄露的戏谑模样,正色道:“会酸人、会动怒,起码不是伪君子,如此甚好。说实话,我训练弟子、布阵调遣的能耐比不上乐鸣锋,合纵连横、经营擘划也不如其余两位同僚;要在渔阳三郡站稳脚跟,天霄城却非我不可,你道是为何?”

自露面以来,耿照只觉这位墨柳先生事事出人意表,难以常理忖度,听他不以自己的讽刺为意,更拿掉了“赵公子”的客套,颇生好感,也不与他虚文应付,老实摇头:“我不知道。”省掉“前辈”二字,算是回应他的善意和友好。

墨柳先生微笑。

“在你出现前

,放眼渔阳,没有人的武功比我更高。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确定这件事,用尽各种方法。你可以说除了保持最强之外,我最多的时间、心思都耗用在确认此事之上。”

天霄城“柳叶银镝”四大家将于渔阳武林威名赫赫,耿照在流影城执敬司时读《东海名人录》,说江湖公认墨柳先生乃玄圃舒氏股肱,却非以武力著称。按他的说法,天霄城的运作其实靠的是其他三人,他沾城里城外大小事不为别的,是借斡旋各派之便,确保自己的武功长居渔阳之冠。

“我只会打架。”

青袍客单手负后,闲庭信步的模样淡泊从容,若非亲听,恁谁也想不到这一身寥落、满目风霜的中年汉子,竟能说出如此中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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