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33-36 [第五卷])(6/21)

想嫁你啦。”自顾自笑了半天,又打发他到柜里取了替换的衣裳来。

此间地近作坊,衣柜里放置的是短褐棉裤,瞧样式全是男子形制,衣长肩宽亦然。耿照欲火攻心之际撕坏了裤衩,别无选择,只得抛下穿来的华服,改作匠人装扮。

石欣尘笑他嘴上无毛,不似大匠,倒像还没满师的学徒,少年苦笑无语。

柜里还有只锦缎包袱,裹的全是女装,石欣尘却未换上,宁可赤裸娇躯,懒洋洋躺在锦榻上,匀细的长腿和尖翘嫩乳人眼球,不知是有意勾引少年再来一回,还是单纯贪闲,不避人看。

耿照纵有满腹疑惑,亦不知从何问起,正斟酌如何开口,蓦地挂在颈间的血玨隐放辉芒,屋外传来某种似地鸣又

非地鸣的异样震动,石欣尘撑坐起来,与起说是警省,更像饶富况味,抚颔喃喃:“泉钟示警……有人闯山!”

己方才上舟山,便有人闯不应庐,很难认为是巧合,耿照暗自凛起,回头道:“若有晚辈能效力处,还请山主——”

石欣尘回过神,宠溺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活像逗弄小猫小狗,神神秘秘一笑。

“帮不上。你被‘惩罚’了,记得么?不想死的话别乱跑,乖乖待在这儿,今儿夜里我再来寻你。”不顾赤身露体,拎起包袱翻窗而出,腿脚浑无不便。耿照本能伸臂一捞,居然扑了个空。

窗牖“叩”的一声复位,少年对着停在半空中的手掌怔怔发呆,久未回神。

不算适才的抵死交欢,他与石欣尘数度交手,女郎从未讨过便宜。舟山之主无疑非是好相与的,即使放到渔阳武林,她的修为都不能说是泛泛之辈,但耿照很清楚她不是自己的对手。

刚才那一攫用上了“蜗角极争”,师事刀皇以来,他养成事无分大小,均须精准控制劲力的习惯,如堤坝之制河海,涓滴必较,故武力突飞猛进;莫说多数江湖人的内功远不如他,便与修为相近、乃至略胜一筹的敌人放对,耿照也有与之一战的自信,倚仗的正是这部独特法门。

他不应该抓不住她。

“蜗角极争”未变,他已将这门心法练成本能,起心动念前便即出手,迄今施展过无数次;落空的理由只有一个,便是以心法管控的内力并未应运而出。哪怕是例无虚发的神弩,弩上却无箭可用,自然是什么也射不中。

耿照倚榻而坐,以碧火功诀提气搬运周天,但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感知经脉丹田的存在。那些本该内视自明的运行路线,小至毛血筋骨,大至五脏六腑、正奇经络,再也不回应他的呼唤,百骸俱都静默,体内一片死寂。

他辛苦修练的内功消失了。

那些机缘巧合、百死余生的珍贵遗绪,仿佛在瞬间被人偷走,七玄盟主又变回龙口村的普通少年,但那会儿的平静生活早已远去,置身险恶的武林,他不能没有力量。

——如果这就是违背“弃剑石内莫言武”禁令的惩罚,未免也过于残酷!

第卅四折 如风茹华,柴生乎守

耿照冷静到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从乌木屉柜翻出柄利剪,往指尖一划,创口末才汩出鲜血珠子,首段便已愈合,收口之快,推着血珠淌过光滑无痕的皮肤,如变戏法般,说不出的妖异。

血蛁之力不

受影响,虽说百毒不侵的体质本非内功所致,就算经脉全毁,料想复原能力仍在,但这话本身就有语病——既有血蛁之力,如何丹田经脉能毁?

废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重创经脉,自也包括以药物为之。

但石欣尘并未损及他的肉体,至多是让耿照肏了她,这还是男儿暴冲所致,显不在女郎原本的计划中。对照她主动以口相就、欢好时却不怎么热衷亲吻来看,促成“内力消失”的诡药,约莫便藏在女山主的檀口之中。

问题就只剩下两个。

其一,她自身是如何免于此药的伤害?另一个则更难有合理的解释——

身负骊珠和血蛁之力的少年,有着双重的百毒不侵体质,就连不能算作毒物范畴的春药,对耿照的效果也极其有限。砒霜、水银、鹤顶红都药不倒的身躯,究竟是被什么、又是何以能够,无声无息夺走了运用内息的能力?

耿照脚踩榻缘一跃而起,翻了个空心筋斗落地,随意活动四肢;除了感觉不到内力,简直毫无异状。

若受到什么损经毁脉、以致功力付诸东流的伤害,决计不能如此云淡风轻,应可初步排除肉身伤损一说。

(或许,是阵法所致?)

他解下血玨扔进榻里,退出两丈远,仍未能重新提运起内力。当然,或许阵图便埋藏在厢房下也说不定,但还是一样的问题:石欣尘自己如何能免受其害?欢好之际,女郎可是几乎被剥至全裸啊!

——珠花。

耿照微露恍然。

那朵由黑曜石、青金石、孔雀石等细小的宝珠串成,宛若黑色彼岸花般的精致珠饰,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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