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37-40 [第五卷])(18/18)
说得事不关己,内疚顿时消淡许多,淡道:“为何不向石姑娘解释一二,莫让阙家二郎在她心里,始终是个浮猾无行的子形象?”
石厌尘哈的一声,满脸轻鄙。
“阙小子本就是个子,便无这茬,还怕没别的事?那笨丫
又不欢喜他!”说到“欢喜”二字俏脸更青,也来了火气:
“要拆伙便拆伙,用不着找这些正儿八经的借,扣
个罪有应得的帽子!还是你同那厮真是父子,戴惯了伪善的脸面,只消错的是别
,
什么都是对的!”
耿照沉声道:“姑娘这话若听着耳熟,说的未必便是我。”
石厌尘蓦地飞起长腿,莲瓣似的足尖径扫他颈侧,合着是话不投机便动手。耿照仰避过,唯恐打烂屋内家生,忙推窗跃出,一个鲤鱼打挺着地即起,骤闻
顶风声呼啸,香息卷面,锋锐的镂花黑骨扇“飕!”直刺咽喉,石厌尘后发先至,已拦在他与
门间。
(……糟糕!)
身无内力不敢恋战,耿照凭借敏捷的反应翻来滚去,无一霎稍停,石厌尘虽碰不着,但每回耿照想从她身边钻过去,总是差了一点,屡被锋锐的骨扇迫退,倒楣的是爬满门院墙的五叶地锦,被削得簌簌飞落,宛若剃
。
百忙之中,忽听噗哧一声,居然是石厌尘自己笑了出来,多半是觉得少年猴儿似的满地打滚实在有趣,怎么削也削不中的自己也太没出息,简直不知哪个能再荒谬些。
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比怒放的彼岸花更动心魄,耿照险些看直了眼。谁知
郎“哎哟!”娇躯倏矮,似崴了脚,他本欲乘机钻出
门,末了还是改变主意,回身查看:“石姑娘——”冷不防地被
郎一拎,抡上院墙,抡得胸中的空气悉数压出,眼冒金星,冰冷的扇缘架于颈间,听石厌尘恶狠狠道:
“知道你有多好骗了罢?石世修骗你,比撒尿还容易,偏你信他!”
耿照缓过气来,苦笑道:“也没忒好骗。姑娘在门上拉了钢丝,方才假装没削中,其实是
纵着拽在手里的一端,慢慢把钢丝拉下绷紧。我若冲出
门,钢丝过处,脑袋便留地上啦,不如给‘倒断肝肠’架着,还能讨饶。”
石厌尘忍俊不住,咬唇道:“耍什幺小聪
明?你个鬼灵!”钢丝一拉,
门上所覆的厚厚藤蔓“唰”的应声削落,如倾蓑盖,哗啦啦罩了耿照一
一脸,十分狼狈。
郎及时避开,抱腹狂笑,见不住挥开藤叶、
中呸吐的少年仰
愣住,如中定身术般,半天才省悟他是盯住了
门上的额匾倒着看,又气又好笑:“你是吃
吃傻了么?要不放点血醒醒脑?”忽听少年问:“石姑娘,你说阿好初来时,官话都不太会说,连识字也是在这儿学的……是么?”
“没错。怎么了?”
“我猜她读书不多?”
“她就教了我半年,之后便教不了我啦,官话还是我教她的多。她所识的字,最难不出后山各处的匾额楹联,尤其留梦轩两厢的门上所题,因嵌了她的名儿,阿好特别喜欢。东厢
门写的是‘
子佳德’。”
子并立,
的是个“好”字。而“于”的笔划过于简单,拆无可拆,西厢额匾才写成这样。
“石姑娘,我可能……可能知道阿好去了哪儿。”耿照仰望倒反的匾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喃喃道:“还有这十几二十年来,为什么你们都找不着她。”朝着顶奋力一指——
削去藤蔓芜杂、重见天月的西厢门之上,赫然刻着“于容嫦嬿”四个大字!
(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