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41-42 [第六卷])(4/13)

年岁,合著厌尘丫头是吃了嫩草,万一东窗事发,我还得担心别王孙寻我晦气,那才叫一个冤。”

耿照哭笑不得,该说山主思路清奇,还是女儿在他心中当真不值一文,让人睡了也就睡了。却听石世修道:“……你该问的,是我何以知晓。”

石厌尘、石欣尘姊妹乃一母孪生,与阙家兄妹一般,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特殊共感,耿照与石厌尘交欢时,石欣尘感同身受,是以窥破人的关系。

以其性格保守,断不能同父亲说

这等羞人隐私,再说石欣尘嘴上虽硬,看得出是真心爱护姊妹的,也没有出卖她的道理。石厌尘则对父亲深恶痛绝,更不可能去说。

石厌尘的“啖精噬元”是从于好处学来,于好又是学自石世修,有无可能石世修根本就知道这事,明白女儿的口唾汗津与于好一样,都有着使人丧失内力感知的异能——

耿照忽然发现一个盲点,霍然抬头,正迎着石世修很难说是赞许或自嘲、兴许兼而有之的微妙眼神,心尖儿不由一吊,血脉贲张。

“我在碧蟾皇家书库的某部札记中,偶然发现将彼岸花精华练入女体,再交合练功的记载,经过极为缜密的考证之后,我断定札记出自武皇承天的亲笔,只是不知何故——其实也不难想像,藉药人及合欢法门练功,未免太不光彩——未被收录进公孙氏的武库之中。

“偏偏札记所载,正是公孙殃成就‘昭明境界’的关键,略去此节,武皇承天的武功便难以理解,恁是如何钻研,不过穿凿附会罢了,注定难窥全豹。而这正是一切的起点。”

石世修由此入手,进一步找出彼岸花的培育之法,再由起居注中判定当初公孙殃功成之地便在舟山,最终决定举家东迁,把研究带到现地来进行。

真要说的话,途中遇上樊轻圣、诸葛残锋等人,那才是误打误撞,张冲提议东来更是天外一笔。石世修将这份巧合视作神启,益发有信心破解谜题,循着武皇承天的武道,成为人上之人

他的夫人言韫辉出身玉京名门,文武双全,不惜吸纳彼岸花之精,与丈夫摸索合修法门,却始终难有突破。诞下双胞胎姊妹之后,石世修赫然发现精液越发稀薄如水,爱妻的肚皮再无动静,始知彼岸之花于传宗接代有大害,然而悔之晚矣。

事已至此,若不能重现武皇承天绝学,一切就毫无意义了,石夫人这才把心一横,剑走偏锋,更多、更纯地汲取彼岸花,终至香消玉殒。

于好被带到舟山,正欲取代石夫人原本的工作,续行她摸索出来的新法门——也就是后来传授给石厌尘的“啖精噬元”——结果毫无悬念,石世修遂成为“啖精噬元”的头号受害者,彻底丧失了对内力的感知,形同废功。

“所以您也……”

隐约察觉这点,和听白衣秀士亲口直承,冲击力不可同日而语。

见耿照瞠目结舌,石世修却只淡淡一笑,怡然道:“我为何要坐轮椅、何以对外宣称修练三十年一击的《无鸣玄览》,俱为了隐瞒此事。我迄今仍未放弃寻求解法,是以持续培育

彼岸花,但也没什么实质进展就是。”

“居然连《无鸣玄览》也是假——”

“说假就过分了。武皇札记中确有提过于‘玄览’二字石碑悟出武功,也说不倚内力后,劲力可持续积蓄,要汇三十年光阴之功于一击,也非不可能之事,其原理和相关的修习法门,武皇札记中皆有载明。公孙殃藉女人和彼岸花而神功大成既是事实,怎能说是假?”

他说得振振有词,耿照眼都听直了,突然失去了抬杠的力气。

连石世修这般才智,都被困在“啖精噬元”的绝境中,师父武登庸也不会比他更有机会找出解法,“形同废功”恐非恫吓,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少年忽觉鼻酸。这身武功得来不易,除惊人的巧合机遇,更受过无数人帮助,捱过难以想像的苦痛挫折,就此化为乌有,真个是万念俱灰,霎那间生出满满的绝望。

石世修看在眼里,淡道:“十多年来,我日日按旧习呼吸吐纳,早晚行功,摸索出一套维持内外武功的法子。虽察觉不到丝毫内息,只能尽力不让身体淡忘,仍持有朝一日尽复旧观、乃至突破境界,练成武皇绝学的希望。你这都还不足一月,丧志嫌早了不?”

耿照闻言一震,既是感激,又复惭愧。

石世修内与昔日兄弟有隙,外受方骸血之流的恶徒觊觎,这个秘密关乎一身、乃至一派的安危,没必要透露给素昧平生的少年知晓。除了同病相怜之外,此举简直有害无益,耿照想不出有何意义。他心下一片茫然,浑不知还能做什么,怔然良久,已无过往的成竹在胸。

“从眼前之事做起,如何?”

仿佛听见他的心语,白衣秀士微微一笑,往他脑门上敲了个爆栗。“一名铁匠打不了玄铁,咱们便轮番上阵,合两名铁匠之力为之。你瞧着又不蠢,千万别放弃思考。赶紧生火啊,愣著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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