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43-45 [第六卷])(17/18)

原,姑且免去其一。

“若在降圣大典之前,你所立功劳不足以抵过,那就是两鞭的责罚。你可有异议?”

木骷髅听到“留体残魂鞭”五字,蓬衣竟迸出沙沙轻响,以他与血骷髅的不对盘,宁死也不肯在她面前示弱,可见责罚骇人

然而动摇也仅瞬息间,青灯主人收摄心神,俯首道:“属下心服口服。虫海一系将献给教尊、献给伟大的至寒之神的祭礼,足以弥补二鞭之过,属下必为教尊带来好消息。”

纸骷髅未置可否,真个是纯布达不评论,转对血骷髅道:“轮到你啦。教尊此前颁下严令,渔阳诸事断不可引到天痴身上,你却纵放下属攻打通宝钱庄,掳走陆明矶夫妇,引得天痴掺和进来,是没把教尊的话当回事了,按律也是三鞭。

“教尊说,既已为敌,那便毋须避他,若能借机铲除此人,可免一鞭;双燕连城的梅玉璁求取异铁,高堡行云的须于鹤召集盟会,玄圃天霄的阙入松挟主附盟,这几件或非一人之意,所图必与骧公铁令有关,你若能取得此物的确切情报,可免一鞭;入手或造出铁令,便毋须再补前愆,而是直接论功行赏了。”

跪在红灯笼畔的长腿女郎不由一震,未料因祸得福,开启一条通天梯,按膝的左掌用力收紧,对留体残魂鞭的恐惧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俯首谢恩:“属下必不辱命,谢教尊隆恩!”

“莫急,你还有第三鞭哩。别赌得太狠了,十赌九输。”

纸骷髅慢条斯理道:“金貔朝的开国皇帝公孙殃,人称‘武皇承天’的那位,毕生用过五柄盖世神兵。‘五兵佩’一说,血使可曾听过?”

血骷髅略一迟疑,只恐这小动作过于明显,木、纸二僚俱是奸猾似鬼的人精,不免被看出端倪,赶紧接口:“略有耳闻。”

纸灯后的白衣丽影颔首。“跃渊刀虽在行云堡,因故可予以略过,教尊还看不上高家四郎手里的残缺之物。若能寻到贮刀的铁匣,可计一功。”

莫非……这便是教尊今夜选在此间的理由?血骷髅心想。

毕竟高声载当年就是在亭子下方的伏岁泊里捞起的刀匣,这浑人取刀后,随手扔掉匣子,似乎也挺符合他的作风。纸骷髅是负责传话之人,坐拥第一手情报,没准早在湖底搜过一遍,先取功劳,才来宣旨——血骷髅捏紧粉拳,强按下满心的悔恨不甘。

她若能更快在教中出人头地,今夜戴功宣旨的便是自己了。都怪舒意浓那没用的丫头

女郎想到另一柄刀的所在,惊觉竟如此之巧。早知教尊心意,她便有理由与骸血同往舟山,无论巧取或豪夺,也要得到石世修所持有的驺吾刀。

那厮城府甚深,不轻易显露根柢,江湖上知他是五兵佩兵主的,想必寥寥,如木骷髅就未必知晓,这可是天大的优势。

“……那柄刀只能巧取,不可豪夺,但凭‘布衣名侯’四个字,巧取也就不必想啦。论心计城府,你非石世修的敌手,望血使谨慎行事,勿要莽撞才好。”

仿佛听见她的心语,握着灯柄的小手翘起一根幼嫩食指,轻轻摇了摇。

“教尊让你严加约束手下的小奶狗,莫再闯山滋事,阜山四病他想一次惹全了么?本教便不惧树敌,也受不得如此愚蠢的树敌之法。你不管他,莫非是想让教尊管?”嗤的一声蔑笑,却是自一旁的朽木髑髅内发出。

血骷髅打了个寒颤,低头道:“属……属下不敢。”

纸骷髅断无读心之能,显然她与骸血前后脚出得无际血涯,全程便在纸骷髅的监控之下,才知她俩虽不同路,却都去了舟山。纸骷髅有无可能假传教旨,阻挠自己乘便取刀,这点她无从判断;然而骸血已被教中人盯上,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万一惊动了教尊,后果不堪设想。

血骷髅暗自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把青年拎回无际血涯,必要时祭出心珠,给他点苦头吃,免得骸血再这般恣意妄为,迟早会害死他自己。

纸骷髅见她盛气收敛,满意点头。“除开跃渊、驺吾以外的三刀,最有可能落在秋拭水手里,故浮鼎山庄的藏宝之谜非解开不可。教尊说了,一刀抵一过,抵完鞭子,那便是一刀记一功;功劳不够的,降圣大典也不必去啦。”

单膝跪于另一侧的木骷髅突然抬头,抗议道:“血使固然多立汗马功劳,但这立功的青云梯如此繁多,岂非独厚了她血海一系?”

白灯笼晃了一晃,朦胧的光晕转向蓬草蓑衣。

“你这是问我呢,还是问教尊?”

木骷髅自知失言,却吞不下这口气,重重一哼,并未接话。

三使在教中地位平齐,教尊极罕现身人前,他与血骷髅都曾代传教旨,这本没甚了不起的。但纸骷髅故意约在初四深夜,白日里有大把时间搜索灵囿庄,抢先觅得沉于湖底烂泥中的刀匣——如果有的话——也非不可能之事。

木骷髅因而断定寻刀立功的机会,必是三使皆然,非独厚血骷髅一人,纸骷髅才有押后布达的必要。原因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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